老太太有些不解,“這是怎麼了?”
夏至撓了撓頭,道清原委來,衆人這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
方雨送去的蛇肉周家吃着覺得挺好的,再看鎮上似乎除了一些小攤販再沒賣蛇肉的,便有了主意,這玩意有人怕自然也有人喜歡。
都是夏至在捕獵的時候順手捉來的罷了,哪裡想到還能賣錢。
“夏至叔,我想跟您一塊兒去!”
許安思索好一會兒,這才下定決心,家裡的一些雜活兒他都幹的差不多了,再者,他也想多學些東西。
進山打獵雖然更危險,不過許安不怕,他更是十分憧憬像夏至這樣能在山間來回肆意穿梭其中。
“安哥,我聽說山裡可多狼了,還有老虎!”
許知禮第一個不樂意,他和許安自來到小河村以來便沒再長時間分開過,如果許安真的跟去山裡的話,怕是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他都隻能在睡前才能見到那人了。
更何況,許知禮最怕的還是許安受傷,山裡野獸多,什麼蛇蟲鼠蟻都有,萬一一個不小心……
可是對上許安堅定的眼神,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太自私,他能做自己喜歡的事,許安自然也可以。
“我會保護好自己的,還有夏至叔在呢。”
帶上許安也無不可,夏至摸了摸他的頭說到:“我還沒答應呢,你這滑頭,真去了可不能喊累,這山也不是那麼好進的。”
許安揚起一個笑臉來,“您放心!”
眼見着許安是非去不可了,方雨轉身回屋翻了翻箱子找出一個之前閑來無事做的一個布包。
整體瞧着像一個包袱似的,隻在上面留下了一個手掌的大小的口,能用扣子給扣上,這樣就算倒過來東西也不會掉出去,兩邊長長的帶子可以讓許安将布包綁在胸前或是腰上。
事發突然,他們也隻能在布包裡面放些水袋還有驅蚊蟲的香囊,剩下的想來夏至叔會準備,他們也不用再操心。
“早去早回啊,安哥,我就在這兒等你。”
許知禮依依不舍的拉着許安的袖子,可惜他沒這個膽量身子也不好,沒辦法跟着許安一塊兒進山。
直到許安在他耳邊說了句話,這才讓他重新展露笑顔,朝着越走越遠的兩人用力的擺着手。
見他轉變如此之快,方雨也有些好奇了。
“你們說什麼悄悄話呢?”
許知禮又笑,“不可說啊不可說!”
方雨叉着腰裝作兇狠道:“現在許安可不在了,還不速速從實招來。”
許知禮被他逗得滿院子跑,方家小院裡笑聲洋溢着又傳到了四周鄰裡的耳中。
前一晚吵吵嚷嚷今個又嘻嘻哈哈,這方家啊,真是熱鬧!
此時此刻,鎮上。
似乎兄妹倆心中總還是有了疙瘩,平時幹活還有說話閑聊的時候,今個若是沒人上門來買餅子和醬包,整個鋪子安靜的隻剩下竈膛裡火燒的噼裡啪啦的。
小花和小草不喜歡這樣,明明外面的太陽依舊曬得人直流汗,這屋裡卻像是被一片一片的烏雲給填滿了,壓得她們都喘不過氣來。
兩姐妹也沒再有個笑模樣,一直到晚上回到她們母女三人暫住的小屋,小花小草都覺得不能松一口氣。
因為這時候阿娘便會開始絮絮叨叨的一邊數着今日所賺來的銀錢一邊疏落大伯不知感恩,亦或者是誰誰誰又惹她不高興了,連她們都不能幸免。
有時候是因為今個學做醬包的時候做的不好,有時候是抱怨若不是為了她們姐妹倆,她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小草年紀還小,每每聽了這些話都會在夜裡将半個枕頭都打濕,還不敢讓阿娘知道,這時候小花也隻能把她摟進懷裡拍着她的背哄着。
潛移默化,這種話聽多了,小花小草隐隐也是覺得自己拖累了阿娘,是個累贅,兩個娃娃也經常愁眉苦臉的,方順福難得見她們倆一面,兩人都含着眼淚讓人看着都覺得心裡酸酸的。
幾次下來,方順福終于不能再坐視不理。
好好的孩子怎麼就給養成了這模樣?現在就算到了方家來她們都不敢大聲說話,實在讓人心疼。
時隔大半月不再登方家的大門,方小莉還以為這次是阿爹和大哥準備低頭了,她昂首挺胸,準備好好擺擺架子,她就知道阿爹從小到大最疼的就是她。
卻不曾想,她的所作所為,使得自己一步錯步步錯,竟隐隐到了衆叛親離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