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清心髒咚咚咚跳個不停,最後他決定總之等方為回來,先騙他查一下是否有妖氣殘留再做話說吧,彭清心情有些複雜,随便打開一個遊戲開始玩着以逃避現狀。
黑夜之中的鄉村萬籁俱寂,然而百餘公裡之外的三界市依舊嘈雜紛繁,閃亮的霓虹燈倒映在小巷裡破爛路中的積水中,隻見一道門悄然打開,男人穿着黑色棒球服,帶着頂同色系鴨舌帽,懷中還擁抱着個熟睡的孩子,他左右看了看,踏過那攤平靜的積水打算悄然離開。
就在男人路過拐角時,一隻蒼白的手卻從暗處伸出,将他狠狠抓了進去,棒球服男人連半點多餘的聲音也沒發出就已經在驚恐之中失去了他的生命。
手的主人全身都被黑色紗衣包裹住,但能夠隐隐約約從肌肉骨骼走向看出來是個女性,她輕輕踢了踢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棒球服男人,留下句輕輕的歎息,抱着孩子走向濃稠的黑夜。
今天開始後是十一假期,一般到這個時候大家都會出門旅遊,房子被妖怪占據的幾率就會大大提升,各類野怪也都會開始作妖,建廟騙香火。
雖然在昨晚臨時召開的會議之中強調狐狸廟行動為當前特殊處理局的首要任務,但是考慮到更大範圍内的穩定性,還是需要向全國各地增派援手,導緻狐狸廟行動隻能由白遠毓帶領白狼以及劉笑梨和她的搭檔宋于廷來完成。
在随後行動小組簡短的商議下,他們決定不打草驚蛇,以普通信徒的身份混在遊客群裡潛入狐狸廟,在盡量不影響社會秩序的情況下調查狐狸廟同四根骷髅棍的聯系。
開始行動前,白遠毓給了衆人半天的緩沖時間,因為最近工作強度較大,他擔心會影響後續的任務過程。
白狼坐在沙發上,跟着從路邊撕下來的小廣告拿着白遠毓的平闆查詢着昨天神棍說的狐狸廟。
重睛偏頭看着那一打開界面就跳各類不良小廣告的慘不忍睹的網頁,不由咂舌道:“就連網頁也破成這樣,還居然會有那麼多人受騙的嗎?”
網站交流區是各種去了狐狸廟上香回來就逆襲的人,他們繪聲繪色地用包括但不限于視頻,文字,圖片等的方式在宣傳着狐狸廟。
點贊量最高的是有條以一個巴不得連牙齒上也鑲上金子的肥碩男人為封面的帖子,帖子裡說到他自從去了狐狸廟之後他全身的病都好了,不孕的妻子也順利懷上了對雙胞胎,而且他買彩票還賺了兩千萬。
白狼攤開手算了算兩千萬,以他現在一個月八千左右的稅後工資,需要不吃不喝208年才能勉強賺到,如果他是個普通狼,那麼依照普通狼15年左右的壽命,他需要投胎13次才能勉強達到這個目标。
投胎倒是簡單,投個好胎就不容易了。
白狼算了半天下來感歎道:“所以才會有這麼多人受騙啊,哪個夢想一夜暴富的普通人不會對此感到心動。”
重睛則是一臉不屑道:“蠢蛋才會心動吧,這耗的恐怕不止幾輩子的氣運了,這個狐狸廟真是缺德。”
“白狼,看什麼呢,看得那麼認真?”白遠毓下樓買早餐剛回來,看到白狼和重睛正頭對頭刷着平闆,白狼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看到了什麼令他特别向往的東西,重睛則是滿臉的嫌棄。
白狼正刷着底下大同小異的帖子,聽到聲音擡頭看到白遠毓一下子沒拿穩平闆,差點要掉的時候,順手撈了一下,那平闆中卻突然就傳出些不堪入耳的聲音來,在白遠毓詫異的表情之下,白狼頓時變得面紅耳赤,他着急忙慌地去關,卻半天都沒反應。
連忙在那一聲比一聲大的聲音裡跟白遠毓解釋說:“不是的,你可以問重睛。”
他慌忙地尋找重睛的下落,然而重睛卻早就拿翅膀捂着頭跑到陽台上躲着了。
白遠毓收起短暫的詫異,放下早餐走過去,拿起白狼手中的平闆,淡定地按下了關機鍵。
白狼看到白遠毓修長的手指按在黑色的平闆上,直到黑下去的屏幕掩蓋住那不堪入目的界面,頓時羞得快要找個地縫撕開鑽進去了。
白遠毓放下平闆,從容道:“現在這些網頁廣告太多了,但其實你就算真看了,也是正常的,你不要規避自己的内心,會更容易犯罪的。”
白狼看着白遠毓扣到最頂上的白襯衫露出的和優美的頭顱相連接的脖頸,看到那随着發出聲音而活動的喉結,突然感到嘴巴有些幹。
他鬼使神差問道:“那麼,白處長,你從前看過這些嗎?”
白遠毓聽到這個問題,不由笑道:“我向來正視自己的内心,畢竟我也不是純粹的神。”
“所以我才會在年少時不顧一切地享受賽車帶給我的急速刺激,才會毫不顧忌地喝酒到天明,才會選擇成為特殊協調處的處長,像一切那些享受自己生命的人一樣。”
白狼聽着白遠毓突如其來的暴露自己,似乎看到了白遠毓從前熱烈生活的樣子,在某個赢得勝利的夜晚,他同好友一起談天說地到天明,而後又勾肩搭背地回家,然而畫面一轉就變成了黑夜之中内斂而又冷傲的白處長,他祭出蝴蝶雙刃,丢出金訣,随後一轉身,隻留下悠然而下的純白花瓣。
白狼此刻感覺白遠毓像是一團看似燃燒殆盡的火焰,實際上隻要任何充滿生命力的風一吹過,他就會燒出無邊的烈焰來。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白遠毓邊去開門,邊說:“好了白狼,等下辦完事情就出發出狐狸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