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阿姨在一旁看着,眼裡露出慈愛的光芒,感慨道:“小少爺和少爺可真像啊。”
沈安笑着表示贊同,不然的話,上輩子也不會被人一眼就看出端倪。他們兩父子,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除了嘴巴有些像自己。也幸好是這樣,上輩子他是寶寶生父的事,直到死都沒人知道。
沈安猜測,魏承延這輩子應該也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别人。因為從高特助和張阿姨的臉上,看不到一絲奇怪的表情。他自己是不怕被人知道的,但就怕流言蜚語傷害到星星。
沈星吃着吃着眼睛就閉上了,隻是小嘴時不時還會嘬兩口。沈安輕輕地把奶嘴拿下來,沈星睜了睜眼,朝他懷裡拱了拱,然後就睡着了。
“一隻小豬崽。”沈安含笑看着他的睡顔,内心隻覺得安逸滿足。上輩子疲于奔命的生活,讓他根本就沒有閑暇靜下心來參與星星的成長。
他總是在忙,忙着工作,忙着擺攤,忙着做家務,好像不知不覺間,星星就長大了。在同齡的小朋友撒潑打滾要玩具的年紀,星星從來沒要求過沈安給他買任何東西,唯一的一隻小狗玩偶,洗的發白了還珍惜得很。
五歲起就知道踩在小凳子上洗碗,一年級剛上了兩天,就表示可以自己上下學,不需要接送了。大大的書包背在他單薄瘦弱的肩膀上,沈安看着都不忍心。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他們要吃飯,星星要上學。沒有本地戶口和住房的他們,借讀費對他們來說堪稱天價,不工作的話,他們憑什麼留在這裡?他在這裡讀了四年大學,這是他唯一比較熟悉的城市了。
老家的話,他也幾乎是沒有的。他是個孤兒,從小被拾荒的奶奶收養,靠着社會的福利半工半讀完大學後,積勞成疾的奶奶一天福都沒享過,便離開了人世。奶奶去世後,上面給的福利性住房也收了回去,他在那邊已經無家可歸了。
……
“boss,這是沈先生的資料。從他入學起到工作期間的都在這裡了。就是從去年開始,有近一年多的空窗期,這期間的信息比較難找。另外,您要的關于去年4月12日鼎峰酒店的監控視頻,我也找到了,視頻部分截圖我已經打印出來,就在這份資料裡。還有,您給我的另一份親子鑒定樣本,我也送到醫院那邊去了,等結果出來,他們會第一時間通知我……”
魏承延一邊翻看着手裡的資料,一邊聽高齊彙報。這些都是從沈安上家入職公司那裡提取的資料,還有一些員工互相點評的内容,都是一些明面上的東西,但是從這些東西裡,也幾乎能看出沈安從小到大的生活軌迹了。
魏承延放下心來,雖然他能看出沈安在他面前并沒有說過謊,但他的眼睛到底不是測謊儀,還是确鑿的證據比較有說服力。
看完了手中的資料,魏承延敲了敲桌子,高齊便會意地點了點頭,将桌上的資料拿到牆角邊的碎紙機上,看着他花了兩個多小時查到的東西變成一堆細碎的紙末。
“今天接到了多少電話?”
“幾乎都打了,其中二少和三小姐打的最多。”高齊說道,他身為魏總的特助,自從上午疑似有小少爺的消息傳出去後,手機就沒停止過響動。他想裝作沒看到,但奈何打電話來的都是他得罪不起的存在,他隻能一邊工作,一邊打哈哈應付。
“你是怎麼說的?”
“我當然是什麼都不清楚了,魏總您的私事我身為下屬怎麼知道。”高齊笑着說道,眼神清澈無辜,又恢複了那副糊弄人的蠢萌樣子。
魏承延笑了笑,揮手讓他出去。
高齊心底暗暗比了個耶,看來月底的獎金不會少了。他正要走出去,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boss,沈先生的東西您打算怎麼處理?”當時他幫着拿到自己的辦公室去了。
“無人機買下來銷毀了,那個條幅也是。其他的東西放到我的車裡去,到時候帶回去。”黑曆史肯定是不能留着的,至于沈安給那個小東西買的東西,他沒權利處理,就還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