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生塵對933:“這個倒黴孩子。”
面上帶着恰到好處的笑容:“我們是同班同學。”
“原來還有這樣的緣分。”姚悅林笑着。
等把他們一家四口送進去,姚悅林才後知後覺:“我記得程弋今年上高二?”
白绮不太确定地:“好像是?”
藥生塵聲音帶着一點磁性:“對啊,我們同班嘛,他當然也是高二。”
夫妻倆都是:“哦,對對。”
藥生塵笑容得體,在心裡對933:“看,他們果然都不知道我上幾年級。”
在程家進去後不久,金銜玉就到了。
跟程家的拖家帶口不一樣,金銜玉身邊隻有他的秘書,鄭楠,藥生塵曾經和他有過一面之緣。
姚悅林照舊熱情。
金銜玉态度有禮,但是很疏離,臨進去之前,他克制地看了藥生塵一眼,和今晚的所有人一樣說了一句:“回家就好。”
藥生塵和他握手:“謝謝。”
一觸即分。
等把路知谏迎進去,姚悅林就帶着藥生塵回了宴會廳。
推杯換盞,觥籌交錯。
藥生塵站在中間,幾乎可以看見全場。
姚星雨照舊和程弋站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
注意到藥生塵的目光,程弋有一瞬間的不自然,想說點什麼,又顧及藥生塵此時衆星捧月地站在宴會廳中央,最終沒有動作。
藥生塵的目光忍不住移向另一個偏僻的地方,那裡站着金銜玉。
和程弋不同,他身邊沒什麼人純屬是他的臉色太過拒人于千裡之外,周圍有人想跟他搭話,又被他周身氣勢勸退。
藥生塵想,今天是冷面小貓。
兩個人隔着人群四目相對。
這不是第一次。
但是此時的感覺與之前大有不同。
金銜玉覺得藥生塵的視線無比灼熱,把他的眼眶也變得滾燙。
藥生塵看到了那雙琥珀色眼睛裡閃爍的水光。
姚悅林開始發表自己的感言,周圍的大燈滅了,隻留了中心的吊燈,和周圍牆壁上的氛圍燈。
金銜玉順勢轉身,兩顆眼淚忽然從眼眶中掙脫出來。
這一次,是小貓輸了。
姚悅林帶着藥生塵認了一圈人,這種場面藥生塵已經輕車熟路。
直到宴會過半,姚悅林才疑惑的“诶?”
藥生塵轉頭問:“怎麼了?”
姚悅林:“金銜玉竟然現在還在。”
金銜玉一直不太喜歡宴會,一般情況下待到一半就會走人,按照金家這樣的家底也沒人對此有異議,反而成了他的一個特點。
某種程度上,金銜玉在每家宴會上停留的時間代表了家人的重量。
藥生塵正大光明的順着姚悅林的視線看過去,金銜玉沒有和身邊人交談,一個人坐在沙發裡,沒人敢貿然上前。
他突然打開手機,像在給什麼人發消息。
藥生塵有種預感,心跳莫名變快。
嗡嗡。
是藥生塵的手機在振動。
金銜玉的反常衆人早就注意到了。
雖然他平時就很冷漠,但今天格外冷漠,看起來十分不好惹。
金家在江城屬于絕對的第一檔次,隻要他在場,衆人的注意力就會分一半在他身上。
他一舉一動都備受矚目。
金銜玉終于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姚悅林面前:“抱歉,我失陪了。”
他的目光一絲一毫也沒有落在藥生塵身上。
姚悅林客氣地:“沒有沒有,金總先忙。”
金銜玉徑直離開。
他之前讓司機把他常開的車開過來了。
“鄭楠,你一會讓司機用來的時候的車把你送回去吧。”
鄭楠很識趣地沒有問他要去幹什麼,“好的,金總,您慢走。”
車停在不顯眼的拐角,金銜玉坐在駕駛座上,街角的路燈在他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他沒有開燈,也沒有玩手機,一動不動的坐着,好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藥生塵找機會打開了手機,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着急,明明已經打定主意不再和金銜玉接觸,金銜玉給誰發消息都與他無關。
當看到熟悉的黑貓頭像右上方的紅點時,他先是松了一口氣,轉而又有心髒被抓緊的感覺。
他點進聊天界面。
“待會能不能出來一下,行嗎?”
下一條是一個定位。
藥生塵閉上眼,眼前卻出現那天在他家裡,金銜玉眼裡噙着淚的樣子。
他回:“好。”
金銜玉迅速回:“你先幹你的事,我就在這等你。”
這次藥生塵回的順利多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