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楠:揚起的嘴角再度垮下。
“鄭秘書,你去告訴金銜玉,讓他參加李夫人的生日宴。”
鄭楠在心裡把金銜玉的合作夥伴甚至最近崛起的新貴都過了一遍,怎麼也沒想起來哪個姓李的女士或者姓李先生的夫人最近過生日。
“夫人,敢問這位李女士是?”
金夫人明顯不高興了:“還能有哪個李夫人,江城有幾個李家?”
這……李又不是什麼稀有姓氏,光是他知道的“李”就有三個。
“還請夫人明示。”
金夫人對鄭楠更加不滿意:“我就說金銜玉應該找一個江城老牌家族的女人當秘書,人家李明月多好一個女孩子,他非不同意,你連李家都不知道。”
她翻了個白眼,想到金銜玉和鄭楠這對工作搭檔就來氣,金銜玉時時刻刻擺着一張冷臉,好像她欠了他什麼一樣,鄭楠一點也不尊重她這個金夫人,真不愧是金銜玉選出來的,一點規矩都沒有,金夫人也不想跟她讨厭的人多說,直截了當道:“你讓金銜玉去給心柔道歉。”
李家、江城老一代、李心柔。
這三個詞湊到一起,鄭楠也明白金夫人說的是哪個李家了。
很久以前是有個很顯赫的李家,主要是做收音機、磁帶播放器、座機電話之類的,但是智能手機普及的時候,他們沒有趕緊轉變經營策略,已經被淘汰了。
聽說是想向高新技術企業轉型,但是管理模式老舊,再加上還有很多專業是電子領域的年輕人加入市場,他們在這些人面前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至于李心柔他也是知道的,他在金銜玉大三的時候就跟着金銜玉一塊創業,給他當助手,後來金銜玉進入金期實業他也一直跟着,雙方配合都很默契。
但是在金銜玉徹底掌控金期實業半年後,金夫人突然點名讓一個叫李心柔的地球物理學專業的應屆生當金銜玉的秘書長。
地鐵,老人,看手機jpg.
他們都無法理解金夫人的想法,金期實業的主業是建築,子公司有投資、酒店等等,但是為什麼要讓一個學地球物理學的人來當秘書呢?
想到這一系列的事,鄭楠就覺得腦瓜子嗡嗡的,“夫人,這幾天金總出差了,短時間回不了江城。”
金夫人:“他李阿姨過生日他不回來?你把他給我叫回來!”
鄭楠眼疾手快挂了電話。
這都是什麼事啊!
不過金夫人其實也影響不了什麼,她身邊沒什麼人,換做幾年前他會擔心金銜玉無法違抗母親的意願,換做幾個月前他會擔心金銜玉因為金夫人消沉好幾天,但現在一點也不擔心了,金銜玉是個戀愛腦,現在又跟他男朋友在一起,怎麼想金夫人都沒有一點影響力。
不過還是得跟金銜玉打個預防針的,金夫人安分了一段時間,怎麼突然開始鬧了?
*
金銜玉正跟藥生塵一起挖梨。
在梨中間挖一個洞,往裡面放上銀耳和紅棗一起上鍋蒸是一種很有意思的吃法,生活總得多點趣味和煙火氣。
睡醒之後藥生塵的腦子就上線了,他的記憶回到昨晚複盤,發現有點不對勁,一番親親蹭蹭之下,金銜玉才講他昨天的噩夢。
其實可以随意編個理由搪塞過去,但是金銜玉并不想對藥生塵說謊,他們的關系開誠布公、雙方毫無保留地開始,金銜玉也想坦坦蕩蕩地繼續。
一開始莫名其妙的難以啟齒,講完了反而能夠肆無忌憚地調侃:“你都不知道,夢裡的你紮人特别疼,表情也很吓人,我一看到你的表情就被吓醒了。”
他的尾音不自覺地拉長,好像撒嬌一樣。
金銜玉說這句話地時候手上還在給梨挖洞,藥生塵坐的又離他更近一點:“學長,你忘了那個夢吧,那根本不是我,我不會這麼對你的。”
金銜玉:“好。”
過了一會,金銜玉忍不住說:“其實你滿臉殺意的樣子還是很帥的。”
藥生塵忍無可忍:“學長——”
金銜玉投降般的說:“好好好……”
這時,金銜玉的手機突然響了,他的表情有點不耐煩,但還是去餐廳取被遺忘在餐桌上的手機。
“鄭楠?”聲音清冷冷的,藥生塵在客廳聽見有點想笑。
鄭楠完全沒有發現自己被區别對待了:“金總,剛才金夫人打電話讓您參加李夫人的生日宴,我已經幫您拒絕了。”
聽到“李夫人”,金銜玉的第一反應是:“明月設計的李明月?”
李明月是個當之無愧的富一代,白手起家,近年明月設計跟金期實業還有不少合作。
也不對啊,李明月才三十二,正是奮鬥的大好時光,本人更是未婚,怎麼也不會叫夫人啊。
看吧,現在真的很少會有人想起那個李家了。
鄭楠想着,提醒金銜玉:“李心柔的母親。”
噢,是她們家啊,金銜玉想起來了,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要是她再提類似的要求你直接幫我拒絕。”
“好的。”鄭楠本身就是這樣做的,現在也隻是報備一下,畢竟跟金夫人扯上了關系。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李心柔是誰啊?”
金銜玉被吓了一跳,正要轉身,就被人環着腰,靠在了身後人的懷裡。
“學長,李心柔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