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正是剛剛自己送走的合作夥伴霍庭。
按理說遇到了應該寒暄一番,問問你來幹什麼呀,生病了嗎之類的話,但是兩個一眼就認清對方冷漠性格的人并沒有做這些無用功,金銜玉也不在乎他的合作夥伴要去幹什麼,他隻在乎藥生塵。
兩人進了電梯,金銜玉按下頂樓的按鈕,霍庭按下了四樓的按鈕,兩人一人一邊互不打擾,絲毫看不出他們認識的迹象,電梯裡的空氣冷冰冰的,平常人可能受不了,但這才是他們的舒适區。
醫院與一般的公司不同,從來沒有真正休息的時候,上下班的時間并不會影響病人,電梯在每層都得停一下,每層都有人要上來。
看着越來越多的人,金銜玉慶幸當初修建的時候自己當初選擇了大型電梯,他的目的地是頂樓,最後下電梯,自覺往角落退。
電梯門第四次打開的時候,他似有所覺得往外看,隻捕捉到一片白色的衣角,門在他眼前緩緩關上。
金銜玉不是第一次來,一路上熟門熟路,大家都認識他,知道他是院長的伴侶,也沒人攔他,坐在門口第一個位置的雲裡首先發現他,元氣滿滿地喊人:“師娘,我師父去查房了。”
雲裡是之前藥生塵發掘的一個可塑之才,帶在身邊偶爾教一些東西,藥家兩百多年的發家史藏着的好東西不少,就連藥生塵這樣從小往朝堂上發展的人把脈也是一把好手,藥生塵教了幾次之後小姑娘也很機靈的喊起了師父。
金銜玉點點頭,有些驚訝她在這裡:“你沒去查房嗎?”
她很拼,雖然也是朝九晚五的擁護者,但是在工作時間相當能幹,一點不閑着,坐在靠近電梯的位置也是為了方便她東奔西跑,就沒事的時候她會去病人病房看看治療效果,或者跟着别的科室的醫生查房,藥生塵忙她怎麼會在辦公室待着?
雲裡搖搖頭,順滑的短發跟着她的腦袋一起動:“師父讓我對比分析一下兩個病人的治療方案,然後寫一篇醫學報告。”
金銜玉點點頭:“那你先忙。”
“好。”
雲裡一邊看檔案,一邊無意識地揪自己的頭發,金銜玉收回了視線。
位置離藥生塵辦公室最近的是姚星雨,按照金銜玉對藥生塵的了解,把姚星雨放在這裡是為了随時随地的使喚他。
姚星雨本來在無所事事的摸魚,具體表現為趴在桌子上吹玻璃球,吹的腮幫子都酸了,磨砂玻璃阻斷模糊了他的視線,頭頂出現一片陰影的時候他還在撅着嘴吹玻璃球。
眼珠往上轉,姚星雨一個撲騰站起來,用力微笑,把鼓起來的腮幫子收回去,他咽了口口水:“金總。”
金銜玉目光平靜:“口水流下來了。”
“!”姚星雨的手啪的一下打在自己快要失去知覺的嘴角,拿手背用力的擦。
金銜玉被他的動作逗笑,琥珀眼睛彎彎,抿着唇道:“開個玩笑。”
怪不得藥生塵說姚星雨好玩呢,果然很有意思。
姚星雨不敢怒更不敢言,目送金銜玉推開藥生塵辦公室的門直接進去。
金銜玉打算在這裡等藥生塵下班。
剛坐了幾分鐘,周管家就打來了電話,一接起就聽到周管家着急的說道:“少爺,金夫人放火燒了第一莊園,主樓三樓已經變成了火海,老金總和金夫人目前下落不明。”
“什麼?!”金銜玉睜大了眼睛,深吸一口氣,“先疏散莊園裡的工作人員,趕緊打消防電話,莊園裡有消防設施,員工之前都經過培訓,組織救火,我馬上到。”
也實在是巧,金銜玉出去的時候正好遇上藥生塵進來,見到藥生塵他好像見到了主心骨,眼睛裡的無助幾乎要溢出來:“我媽在莊園裡放了一把大火,現在火燒起來了,怎麼辦?”
“别怕别怕,我陪你回去。”藥生塵脫了白大褂,扔到一邊,聽到動靜站起來的姚星雨一把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