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有氣無力的攤在椅子上,好像對外界失去了反應一般。
藥生塵又端起剛剛的茶杯,感受了一下溫度,“已經涼了,還是給你喝吧。”
說着,他又來到金文面前,擡起杯子,手腕微傾,溫熱的茶水在空中留下溫度,盡數倒在了金文的傷口上,金文隻覺得燙還有一種與衆不同的鑽心撓骨的疼,他被激出了一身的汗。
等欣賞夠了他的狼狽,藥生塵才慢悠悠開口,“我剛才好像加錯了,裡面不是糖,是鹽。”
金文大口大口喘着氣,壓抑着腿上的痛苦。
“正好幫你殺菌消毒。”
金文徹底吸取了教訓,不敢再跟藥生塵擺譜:“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藥生塵坐回原來的位置,手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轉手機:“那就跟我說說你和金銜玉的事吧。”
“我,我跟他上同一個高中,他很孤僻,不喜歡跟人交朋友。”
每說一句話他就要自認隐蔽的看看藥生塵的臉色,大概是在思索他應該怎麼說金銜玉,可惜他什麼都看不出來,隻能暗戳戳地抹黑金銜玉,希望給他們的關系帶來一點波折。
直到他提到家長會,藥生塵突然打斷:“金昌運給你開家長會?”
“對。”金昌運地偏愛是金文最自豪、最引以為傲的事,腿上的傷口已經不怎麼疼了,或者說他已經麻木了,他開始大肆地宣揚他最得意的功勳:“我一直都是我父親最愛的孩子,我媽也是我父親最愛的女人,我們才是一家人,是金銜玉他媽憑着家世搶了我媽的位子,金銜玉又從我父親手中搶了金氏,如果讓我父親來做主的話,金氏應該是我的!”
“是嗎?”
金文從滿腔不平中冷靜下來,他才想起,他面前坐着的是金銜玉的姘頭:“你什麼意思?”
藥生塵沒有回答他,反而點開了手機錄音,裡面傳出熟悉的聲音,是金昌運的聲音。
這段對話正是金昌運和金銜玉早上的談話。
很短,隻有兩句。
一句是“你看見金文了?”
一句是“他喊得那麼大聲我當然能聽到。”
他話裡話外字裡行間透露出來的不在意讓金文瞬間抓狂,好像他在他眼裡就是一個不重要的,召之即來的物件,他自以為的愛,自以為的看重從始至終都是一場笑話。
“你騙我!你拿假錄音騙我!我爸才不會這樣!”
藥生塵沒管他,反正他現在被綁住,也動不了,隻能無能狂怒。
藥生塵看看他身下的地闆,上面凝結了一灘殷紅的血迹,在金文的掙紮下,血又開始滲出,褲子上析出地白色鹽結晶又一次被溫熱的血液打濕,融化血液裡,深入皮肉。
藥生塵身上纖塵不染,頭也不回地開門走出去,對着門口的姚星雨道:“簡單處理一下就把他扔出去。”
“好的。”
處理了幾份緊急文件後,藥生塵帶了一束香槟玫瑰回家。
進門的時候金銜玉還在開會,是個長到不可思議的跨國會議。
藥生塵沒有打擾他,把花放在茶幾上,然後取了一身換洗衣服進了浴室,清澈的水流過如玉的身體,藥生塵緩緩吐出一口氣,在外面沾染的灰塵一并被沖洗幹淨。
藥生塵出來的時候金銜玉正在試着把花插到花瓶裡,他臉上帶着幸福的意味手上略顯笨拙的收拾不聽話的花枝,藥生塵突然心裡軟軟的:“需要我幫忙嗎?”
金銜玉确實不太擅長插花,這種消遣時光的項目從小就不出現在他的課程裡,家裡的花瓶一直都是藥生塵在負責。
今天他開完會剛從書房裡出來就看到茶幾上的花,一時興起想學着藥生塵的樣子把花養在花瓶裡,隻可惜這對他來說是個很難得任務。
聽到藥生塵的話金銜玉把怎麼放都東倒西歪的花放在桌上:“需要。”
他往旁邊走了一步想把位置讓給藥生塵,卻被藥生塵從背後整個抱在懷裡,剛洗過澡,藥生塵的聲音帶着一點點啞,他在金銜玉耳邊說:“我教你怎麼樣?”
金銜玉聽到他的聲音身體都在輕微的顫動,他的腦子都停止轉動,隻會一味的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