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亮也很亮,給她們照着路,照着這條她們不知道來回多少次,就算閉着眼睛也能走的路,月光照在土路上呈現出一種特殊的銀灰色,她們健步如飛才在這條光明的前路上。
所有的一切都很順利,她們攢夠了姚春美的學費,那天送姚春美去了學校後,姚春麗就去找地方打工,她還得想辦法給姐姐掙之後幾年的學費。
她在酒店後廚幹了幾年,做菜手藝不錯,收拾東西也麻利,隻可惜工資不高,于是她辭了職。
正好遇到一戶有錢人家找保姆,工資很高,她就去了,也很順利地留了下來,說來也有緣,這戶人家也姓姚,男主人工作很忙,早出晚歸,姚春美沒見過幾次,女主人倒是一直在家。
那個姓白的女人很難伺候,永遠一幅趾高氣昂的樣子,從不把保姆當人,姚春美聽見别人抱怨過好幾次,不少人都在商量着要辭職,也有看在姚家高昂地工資留下的,其中就有姚春麗。
有一天晚上,輪到姚春麗在廚房值班,她坐在廚房裡打瞌睡的時候大門“咔哒”一聲,這是男主人回來了。
男主人的狀态很不正常,看起來像是喝多了,現在已經淩晨一點半,管家偷懶去睡了,姚春麗隻能自己出來扶着他,一個男人的身高放在那裡,看着再清瘦也不受姚春麗能承受的重量。
她搖搖晃晃地扶着姚悅林:“先生,您喝多了嗎?我去給您煮完醒酒湯……”
“回房間,回房間……”
姚悅林要休息,姚春麗沒辦法隻能扶着他上樓,姚悅林呼吸打在姚春麗的脖頸,越來越重、越來越燙、越來越熱,路過一間客房的時候,姚春麗突然被姚悅林拉了進去壓在身下。
姚悅林胡亂的解她的衣服,她拼命想推開他,卻被束縛住兩隻手。
那是一個姚春麗不願再想起的噩夢。
她想走,可是她需要這份工作,于是她隻能悄悄地把一切都收拾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黎明,天就要亮了,姚春麗腫着一雙眼所在自己房間的牆角給姚春美打電話:“姐,我該怎麼辦?”
她聽姚春美的話去買避孕藥,可是不管用,她最後還是懷上了孩子。
姚春美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無論如何,姚春麗不能再在姚家待下去了。
幸好她們姐妹一有空就打工,這些年也攢了一些錢,她們本來想去打胎,可是姚春麗的身體不适合流産,如果強行流産會有很大危險,她們隻能用那筆錢租了個小房子,姚春美學校醫院兩頭跑。
那個時候的大學生很值錢,姚春美順利地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工作,她很能吃苦,升職速度也很快,在談生意的時候她遇到了那一家人。
那個男人真是比她想的還要僞善還要惡心,那個女人真是如出一轍的惡劣又目中無人,姚春美擦掉身上的水,什麼也沒說,又默默給她們倒了一杯。
有一個消息,白绮懷孕了。
姚春美突然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好主意,為了她被一個小怪物寄生的妹妹,為她們被踩在腳下的尊嚴。
姚春美成為了白绮的私人财物管理師,借着她去找白绮的空擋,她想辦法換了白绮和姚春麗的孩子。
姚春美把一個襁褓中的嬰兒放倒了姚春麗的面前,“這是上等人的孩子,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就讓他為他的父母贖罪吧。”
姚春麗看着那個嬰兒,他那麼小,生來就壓在像她們這樣的普通人身上,“上流社會……”
再次見到那個孩子她一眼就認了出來,明明已經養成一幅畏畏縮縮的樣子,可是現在他竟然又高貴起來,身上的氣質仿若實質,這麼短的距離卻讓姚春麗無比清晰的認識到他們好像不是一個世界的。
她回到花店,關上了門,從窗戶裡可以看見那個氣質冷淡的青年一直在看他,也許真的有人命中注定就是世界的中心。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這些年她難堪過、貧窮過也富有過,但這些酸甜苦辣都和姐姐一起經曆,現在姐姐在裡面,她在外面,她就在邊上守着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