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沒想到你們居然也在,好呀,為了赢我竟這麼努力?”齊素癟嘴,她要是不來哪裡知道這些人竟然搞陰謀論,把她圈住不讓她來,自己卻偷偷來。
“皇兄,你們是不是怕了?不過你們再用心也赢不了我,我可是有天賦的,唐春,你可從來沒赢過本公主一次!”齊素又插着腰補充了一句,似乎在給自己鼓勁兒。
齊岚無奈極了:“素素,母後在你自小就寵你,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你一聲不吭,突然就說你要上戰場,她是害怕。”
很多人都來勸過她,說的話也八九不離十。可是……
齊素望向遠處天空:“皇兄,我并非任性,我也并不是喜歡打打殺殺之人,但是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說完她回眸看向唐春,眼神認真而堅定:“我一定會赢你,一定!”
齊素說着取下馬鞍安在另一匹馬上。
很難想象那樣瘦弱的姑娘居然能靠自己鞍上馬鞍。
齊岚下意識要去幫她,唐春卻伸手攔住了齊岚,說道:“公主殿下一向喜歡自己動手。”
一向……
“她經常來這裡嗎?”
唐春點頭:“經常來。”
齊岚看着齊素翻身上馬,她一聲“駕”,馬兒便如離弦之箭咻地飛了出去。
她動作十分熟稔,看得出的确是經常來的。
齊岚望着齊素,她頭發被風吹起,頭也不回,她的眼睛堅定不移地望着遠方,似乎那裡有她的信念。
齊岚不知道齊素那非去不可的理由,他知道即便自己問了齊素也不會說。
但是他好像隐約明白了,自己之前說過的事情不會發生的。
這個英姿煞爽的小姑娘心中自有自己的天地,而那片天地并不狹小。
齊岚看着看着,忽然發現什麼似的看向唐春:“素素說從未赢過你,可是孤覺得她好像沒你快……”
唐春偏頭對上齊岚的眼睛,無辜狀眨了眨:“殿下感覺錯了。”
齊岚見他這模樣卻更加确定。齊岚歎了口氣,他對唐春道:“其實你不用讓她的,她和旁人不一樣,哪怕輸了也不會對你怎麼樣。”
唐春低下了眸,沒有回應齊岚。
他顫抖的鴉羽投下一片陰翳,就那樣在他眼睑處打下黑影,遮住了他的情緒。
齊岚看着,不知怎地想起他發現唐春時候唐春的處境。
宮中捧高踩低的人不少,但有誰會來為難一個馬奴呢?
難道是知道内情的人?
他到底是被誰弄成那種模樣?
齊岚有心想問卻覺得這個人不會說,所以他沒有問。
他又看向齊素奔馳的身影。
她是那般自由灑脫,那般生機勃勃。
齊岚忍不住問唐春道:“下次你會輸嗎?”
唐春隻是看向齊岚,深邃的眼眸望着他的眼睛,反問他道:“殿下希望奴赢還是輸?”
齊岚一怔。
希望他赢還是希望他輸?
這個問題對于唐春而言無異于希望他死還是希望他活。
齊岚剛想回答,但他這一愣,唐春就仿佛是已經預料到了似的,笑了笑,打斷了齊岚已經微微張開的唇。
“殿下,遵您旨意。”
他不說輸赢,隻說遵旨。這種好像全無自己的話讓齊岚皺了皺眉:“唐春……”
“殿下,太子殿下!”
忽然,叫喊聲響起。
齊岚看着唐春先他一步看向那傳來聲音的地方。齊岚順勢看去,隻見喜慶東張西望,面色焦急萬分。
齊岚隻能暫時作罷,他向前一步才應聲道:“喜慶。”
喜慶忙看過來,看見齊岚他松了口氣,連忙加快腳步小跑到齊岚面前。走到中途他像是才發現另一個人似的,目光變為打量,打量完又變成了不喜,眉頭也跟着皺了皺:“你也在這兒?你今日到底跑哪兒去了,你可知整個東宮的人都在找你,還有你的頭發,你身上這衣裳……看上去怎麼也髒兮兮的,像個泥猴子,你也算是東宮的人,在外面這樣丢的還不是我們太子殿下的臉!”喜慶數落一通,看這麻煩精橫豎不順眼。
唐春垂眸不想與喜慶計較。
一來喜慶是太子殿下的人,二來……喜慶說得也沒錯。
他這一身何止髒這一個字,何況對于唐春而言,有的人說的比喜慶難聽萬倍,甚至說的都不及做的一半。
想到那人,唐春默默捏緊拳頭。
唐春沒說話,齊岚卻說了:“喜慶,你說得太難聽了。”
喜慶走到齊岚面前,聽到這句話面色有點委屈:“殿下,奴才興師動衆找他找一天了,就發下牢騷嘛,奴才又沒真想罵他……”說着喜慶還暗暗瞟了唐春好幾眼,無不是斜着眼睛看人,頗有種瞧不上唐春的感覺。
齊岚将一切看在眼裡,直接的這個喜慶好的不學,把宮裡那些捧高踩低的伎倆學了個遍。
齊岚闆着臉說道:“少個人,誰不興師動衆的找,若孤丢了,你找不找?”
喜慶想也不想就毫不猶豫回道:“自然要找的呀!”
“找誰不是找,都是東宮的人還委屈你了?”齊岚淡淡掀起眼皮,語氣稍重了些。
喜慶聲音越發減小,卻不死心又反駁道:“殿下怎麼能和這泥猴一樣……”
齊岚覺得喜慶不知悔改,臉色沉了下來,他剛想說喜慶兩句,就聽唐春說道:“喜慶公公說得沒錯,是奴給殿下添亂了。”
喜慶小聲道:“知道自己添亂就好好在東宮待着,瞎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