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壯漢這一波講話,讓江荊黑了臉,也讓這家夥身後們的護院一頭問号。
說實話,這些護院沒什麼文化,那張壯漢的華也是聽得半懵半懂,雖然聽不懂張壯漢的指控,但這些家夥有一套自己的理解。
“各位,我等奉命平叛,眼下這茂懿龜縮不出,抓住眼前這賊人也是大功一件!”
張姓壯漢朗聲道,三言兩語把苗岐打成了賊寇,也不說要查看苗岐身份,直接就喊着要抓這家夥回去領賞。
“對啊,要不……”那些來自各官員府邸的護院們有些意動,在來之前自家老爺與自己等人反複叮囑過,在這次平叛中一定要竭力表現,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有功?眼前的這個蒙面人不就是功嗎?
這些護院可不管眼前的蒙面人是不是被冤枉的,他們隻在意自己,畢竟殺良冒功的事情這些家夥可沒少幹。
君,我苦甚!願借爾頭一用否?
護院們蠢蠢欲動,放下的長槍有隐隐擡起。
“你什麼意思?”江荊言語不善,腰間打刀已經拔出。
“華大人,你怎麼看?”張壯漢滿意地聽着身後悉悉索索的動靜,話頭一轉,把問題抛給了流汗的華胖子。
“啊這……”華胖子這下子是兩頭堵了,他是堅定相信江荊,畢竟那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張壯漢三言兩語就把隊伍挑撥起來了,身為這次平叛活動名義上的領導人員,華胖子這下子左右為難了。
華胖子這臉上一露怯,張壯漢立刻逮住機會,揚言道:
“各位我等奉自家大人命令,可不能坐視賊—”
話說兩頭,張壯漢前一刻還在振臂高呼呢,後一刻脖頸一到血箭就射了出來,這家夥立馬一臉不可思議捂着脖子倒地上了。
張壯漢到死都沒想到,在衆目睽睽下居然會有人突然出手。
“廢話真多,要打就打,哪來那麼多廢話。”
江荊冷哼一聲,伸手把身邊人護在身後,看着眼前因為張壯漢的死而應激的衆人。
“華胖子,我把話放在這裡,我旁邊這人是我朋友,是他把我從這王府裡撈出來的。”
江荊言已至此,話頭已經挑明了,一股不服就幹的勁頭,頓時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了棘手。
這會兒真正來圍王府的軍隊還在皇城周邊設防與救火,自己等人頂多算是個探道,順帶攔截一下。
論武器裝備,自己這些人裡面除了那兩隊禁軍以外,都是些刀槍,與江荊打起來還真不知道勝算幾何。
張壯漢原本想着以勢壓人,借着人數逼江大人把人交出來,原以為江荊與那蒙面人也就一面之交,看着自己那麼多人,也就識趣叫人了,沒成想江荊那麼勇,直接動了手。
有些事,不上稱不過三兩,上了稱,三千都打不住,無論江荊身邊的苗岐有沒有嫌疑,現今江荊出手宰了那張的,事情性質就變了。
“敵襲!”那站在伍卒中的禁軍呵道,撥開前方的護院,十位禁軍抽槍上前,直直逼向江荊,看得華胖子直流汗,上前阻撓,卻被禁軍推到一旁。
禁軍,皇家安全的最後保障,哪怕近些年來皇權衰弱,但作為保衛皇宮的禁軍人數還是保持在數百以内的,皆為軍中百人敵,配甲持弩。
這禁軍拿着弩箭可不比王府中的那些衛兵,這些家夥個個都是上過戰場,經過宗人府選拔的家夥,厲害程度比起王府衛兵算是以一當十了。
“上弩。”那為首的禁軍斥道,身旁禁軍齊刷刷抽出弩上弦,支支閃着冷光的弩箭看得身後的護院們冷汗直流。
要是現在江荊選擇開溜,就得跟弩箭比速度了。
“這次算是你欠我一個人情了。”江荊凝氣看着眼前的禁軍,警惕之餘還不忘與身後的苗岐嘴欠一句。
“我可不想認。”苗岐挑眉,手裡的暗镖捏得很緊。
“夠了!”華胖子站了出來,手裡捏着玉佩,對着禁軍們呵斥道:“皇令在此,退下!-”
按照皇訓,這禁軍隻認信物,不認人,不管是誰,要做什麼,無論對錯,一概隻看皇室信物,自先皇以來,不少家夥暗搓搓地想要将那信物搞到手中,但哪怕是把皇宮翻了天了,都不知道那信物是個什麼玩意,被誰保管。
“那狡猾得跟鬼一樣的先皇.,沒了還要留樣東西來惡心人。”不少碰的一鼻子灰的家夥暗罵道。
要是按照原來世界線,這玉佩如今應在那茂懿手中,隻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