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兄弟是我兄弟,不準無禮。”華胖子扯着嗓子,擋在江荊前面,一副大公雞自身難保還想着護犢子的樣兒。
“不好意思哈,江兄弟,實在對不住。”華胖子轉身對江荊道歉,不管那禁軍如何,随即準備放江荊兩人走。
“爾非為帝系子弟,皇命在前,為确保皇城安全,清查嫌疑人員為先,爾等調令不受”那為首的禁軍一臉冷色,不顧華胖子的阻撓,就擋在江荊等人面前。
那就是硬要打了呗。江荊手裡打刀握得很緊,看着對面那一身盔甲的禁軍,盤算着要從哪裡下手,腳下一條漆黑的蜈蚣悄悄往禁軍爬去。
“等等,等等,清查身份是吧,那好說那好說啊。”華胖子見阻止不成,連忙取中調和:“隻要證明那個蒙面的兄弟是有身份的,就可以走了呗。”華胖子揮舞着手裡玉佩,也算是半說服了禁軍。
說了一大堆,攪局的張壯漢沒了禁軍又跳了出來,事情回到原點了,隻要江荊證明身旁那蒙面的家夥不是賊人,他倆就沒事了。
嘶,這不還是死局嗎?這家夥哪來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江荊一聽,嘴角垮成苦瓜了,但自己現在也不能抛下身後那家夥不管。
“額,這位蒙面兄弟,可有什麼能證明自己身份的物件?”華胖子額頭流着汗問道。
有個屁啊,他一個賊能有什麼合法身份?
江荊無語地看着眼前的華胖子,手放在身後對着那大盜比了個讓他先走的手勢,看着一旁的一臉沉默禁軍以及其身後手持勁弩緊盯着自己等人的禁軍,江荊深吸一口氣,瞅準華胖子身旁的禁軍,準備先下手為強。
“有。”一道與之前沙啞聲線截然不同的聲音傳來,音色清朗之餘讓江荊為之一振。
好熟悉.......
江荊即将沖出的身子被身後人拉住,愣神時間中,苗岐已經扯下臉上蒙面軟甲,走到禁軍面前,掏出懷中的一張契紙遞給那家夥了。
“怎麼是你……”江荊喃喃道,聲音低得隻要自己能聽見,看着前面少年那熟悉的面孔,一時間腦子裡混亂一片。
少年額角撇着一縷碎發,看樣子是被那蒙面的軟甲熱出來的,臉上微微泛着潮紅,風流多情的鳳眸之上眉目淩厲,豔麗之餘不乏氣勢,如同那朝廷中臣家中的麒麟子一般,任誰看了都不會覺得這家夥是什麼壞種。
但事實往往相反。惡龍不一定會綁架公主,還有可能會愛上騎士。
大盜是他,小可憐也是他。江荊揉着眼與苗岐對視一眼。
真是……怪傻的。苗岐想着,到底馬甲暴露了,但也沒辦法,苗岐可不願意看着江荊這家夥為了自己冒險。
一個馬甲而已……真的嗎?苗岐歎了口氣 ,看着眼睛瞪圓了的江荊,有些憂慮。
算了,把眼下這關過了再說,苗岐收拾好情緒,看向那禁軍。
“可以了嗎?”他問道。
這這這,這不對吧。見蒙面人是個美人,一旁看準備好戲的護院們懵了,華胖子也懵了。
“這姓江的,是偷跑進王府把王爺的某個美人拐跑了。”華胖子傻眼之餘,看着一旁江荊,思想不免有些想歪了。
“嗯.......”半響後,那禁軍頭領回道,僵硬地把那契紙還給苗岐後,與那收齊勁弩的同僚,一同走回了伍卒隊伍當中。
人可以說謊了,但那金雕銀刻的官印騙不了人。
“看一張結契的紙就行了?”一個賊頭賊腦的護院悄咪咪嘟囔着,聲音不大,當終歸被附近的人聽到了,換來好一頓胖揍。
那禍害京都,火燒王府的家夥可以鼠目獐頭,可以滿臉兇相,也可以是平平無奇,但不能是個眉目秀麗的美人。
連個長得漂亮,一看身上就沒什麼肌肉人能禍害京都那麼久不被抓,這不赤裸裸說明官府養着的壯漢是草包嗎?
再說了,誰家劊子手随身帶與某人的契紙啊?
你沒看到那姓華的挺那姓江的了嗎?連禁軍都見好就收了,你插什麼嘴?顯着你了?
想到這裡,正在揍那賊頭賊腦的護院們樂呵了一下,繼續揍那個家夥。
江荊看着眼前朝自己走過來的苗岐,一臉不可思議,愣神發呆到苗岐把那契紙拍到自己臉上。
有點痛,紙張呼臉上,鼻子上還有點癢。
“怎麼,你想不認賬了。”江荊聽到那人對自己說道,語氣裡聽不清情緒,像是暴風雨前潮汐拍岸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