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國稅局局長辦公室内,一位頭發半白,精神奕奕的中年男性正在接聽電話,他已經朝着來電人員确認兩次了,工作人員已經向他再三确保,來電地址正是是拉姆的實驗室。
“對對對,沒錯,是的,我很确信我現在很清醒,我确實要舉報拉姆,以偷稅漏稅的名義,作為帝都的市民,我每天都會路過國稅局三次,所以我對國稅局門口用金印刻着的‘有責必究,有漏必查’記憶十分深刻。
“我想您作為新上任的國稅局局長,不會建議在工作時間來聽一聽我這個内部員工的舉報,對吧?”
“當然,這是我的責任,請您稍等片刻,我需要找紙筆,以免錯開您說的重要信息。”
中年男子撥開手邊的紙筆,他伸手按下桌子上的傳喚按鈕讓秘書進來,他要确保這通電話有第三方接聽,免得惹禍上身。
他是國稅局的局長不假,要伸張帝國的稅務安全也不假,但面對拉姆的來電,他還是要謹慎一些。
現在誰都知道軍方上層有幾個老家夥看不慣拉姆,中年男子也不例外,上次聚會的時候,他們甚至發出話來要讓那個一直咬着他們不放的小姑娘一點顔色看看。
中年男子剛剛上任,按照帝都升調的傳統,他是從第五星區空降過來的,以前手底下的那幫子親信一個都沒有帶來,就算再名義上整個國稅局裡面他是老大,但是實際一點來說,他目前隻算得上是一個孤家寡人,手裡有實權不假,但是能不能施行下去就難說了。
希望那個家夥不是拉姆派過來,找借口要我幫她收拾他她的爛攤子。
中年男子想到,就算他有些看不慣軍隊那群老鼻子欺負一個小姑娘,但也隻是看不慣而已,他現在自己手底下都是一堆爛攤子,他可沒有興趣幫一個和自己毫不相關的小姑娘,哪怕那個小姑娘本身沒有犯什麼錯。
“現實好像總是那麼殘酷不是嗎?我們總是要在為了未來奔波的同時,為以前的破事擦屁股,哪怕我們對此根本不知情。”
中年男子朝進門的秘書打趣一句,秘書默不作聲,一點反應都沒有。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是議會那邊的派過來看着我的,所以你沒有必要配合我的冷笑話,你隻管工作就好,那樣的話周末你就會收到兩份工資了。”
中年男子歎了口氣,秘書跟自己不同心這件事情讓他很煩躁,他甚至都能想象出自己的秘書坐在議會辦公室裡跟别人抱怨國稅局工資太低的畫面了。
他擺擺手,秘書得到信号地打開了收聽裝置,他朝中年男子點點頭,示意可以接聽了。
“好了,正義的污點證人先生,您可以說了。”
“謝謝您的慷慨,但我有必要和您說一句,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很重要,您要确保這通對話除了你我之外沒有任何人能聽到。”
中年男子聽着對面鄭重其事的對話,那位秘書也聽到了,中年男子和他對視一眼,默契地聳聳肩。
“當然,國稅局有必要為任何舉報人保留身份信息,隻是寫在我們的工作手冊上面的。”
中年男子耐心地解釋一句,他的語氣有些無奈,像是被小孩子的無理取鬧耽誤時間工作的大人一樣。
江荊轉來轉手裡的筆,他可以确定那位局長大人身邊肯定有人,那位不專業的專業秘書連呼吸聲都不願意壓低一點,想來那位局長也注意到了,但他沒有呵斥身邊人,可能是他不願意呵斥,也有可能是他呵斥不了。
江荊希望是後者,那樣的話他的計劃會進行得順利不少。
空降的大官喲~我要給你送送福利了。
江荊嘴角露出玩味的笑意,他現在正坐在桌子上,手裡擎着的筆一點一點地戳着剛打印出來的局長大人履曆,人畜無害的樣子在一旁看戲的光球看來,宛如準備誘導無辜羊羔的惡魔一樣。
江荊輕哼一聲,神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他站起來,聲音義憤填膺;
“我先要舉報拉姆虐待員工,違反勞務法,自從那個紅惡魔不自量力地接下了那個訂單過後,我的噩夢就開始了,你都不知道,我已經聯系三天沒有合過眼了,我一直待在她的實驗室裡,忙前忙後地為她提供實驗材料......
”我唯一的休息時間就是喝速溶咖啡,帝國皇帝在上,你們都不知道她實驗室裡配備的速溶咖啡粉有多難喝..............”
江荊話璃抱怨連綿不絕,但他臉上但是什麼表情都沒有,甚至他還有些想笑,但光球笑不出來,牠有些想哭。
#他說的,都是我的詞啊!!#
聽着對面宛如怨婦一樣的抱怨聲,中年男子為難地捏了捏鼻子,找準江荊說話的空擋;
“好了先生,請你進入正題吧。我們這裡是國稅局,不是勞動仲裁院,我很同情您的不幸遭遇,但還是請你進入主題,說一說拉姆女士的偷稅漏稅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