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你别把小椰累死了,”于佳闊接了句話,“他還是校籃球隊隊長呢,你這又來個校樂隊隊長。”
“不沖突啊,運動會和五四又不會撞在一起,”學長滿臉希冀地看着花雅,“是吧小椰。”
花雅無奈地歎了口氣,“我想想。”
“我就當你承認了。”學長抿唇豎了個拇指。
花雅:“......”
等高三走讀生走得差不多以後,四個少年徹底地收了炒酸奶的攤。
雖然今晚本錢沒有掙回來,他們幾個人還自己做了一杯,但起碼比沒開張的好,算下來的錢平分時花雅沒有要。
他今天就是徹徹底底陪他們胡鬧,來打醬油的,甚至還讓顧嘉陽給苗禾炒了杯酸奶。
“就初二那個跟着你的酷妹?”顧嘉陽問。
“嗯。”花雅說。
“有件事兒我忘了給你說,”黨郝聽他倆談起苗禾才記起來,看着花雅說,“就期末考試前一天,咱們學校内河那邊的闆房,小情侶幽會聖地,我們班打掃那邊的公共區,看見你那個小酷妹被幾個女生欺負。”
花雅神色冷了下來,沉聲問,“怎麼欺負的?”
“就扇她耳光扯她頭發吧,我和幾個男生把她們吼走了,”黨郝說,“那些女生罵得也挺髒的,我打算給你說,第二天考試搞忘了。”
“苗姐也沒給你說?”于佳闊輕聲問。
“沒有,”花雅吸了口氣,“我回去問問。”
“是得問問,”黨郝點頭,“問出來後開學找幾個收拾收拾那群霸淩的小太妹。”
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過,苗禾隐瞞了他幾次,在他發火冷言質問時,苗禾才會把實情抖出來,然後扯住他衣擺說,我不想看你打架,姐姐。
因為打架你會受傷。
從接催債和打黑架的錢以後,花雅受過的傷不少,幾乎都是帶刀去火拼時留下的,混亂起來誰也顧不得誰,隻曉得亂砍,打赢之後才會有錢拿。
但去收拾幾個初中生,花雅覺得還不至于會受傷。
除非那群霸淩者身後是混社會的,苗禾大概擔心的也是這個。
“苗姐這些天還住在你們家的?”于佳闊問。
“嗯,苗強還沒走,”花雅說,“等苗強走了再說。”
“那晚我才洗完澡,都準備沖過去了,結果我爸說你已經解決了,”于佳闊歎了口氣,“苗姐可憐啊。”
花雅心裡懷揣着事兒沒有說話。
他提着炒酸奶杯回家,院子裡的燈還亮着,苗禾正趴在石桌上做作業。
少女看到他回來眼眸一亮,指了指房門小聲說,“花婆婆,睡了。”
“嗯,酸奶杯,”花雅擱到她面前,“你陽哥做的。”
苗禾想了想,疑惑地吐出三個字,“顧嘉陽?”
“你怎麼知道?”花雅走到井前洗手,笑了笑問。
“我問,佳闊哥,”苗禾拿起杯子裡面的勺子吃了口,“還有,一個叫,黨郝,他們跟你,玩得好。”
花雅雙手撐在井秤上,垂眸頓了半晌,而後起身坐在苗禾對面的石凳,緩和地開口,“小苗,之前我說過,你有什麼事兒不能瞞着我對吧。”
苗禾面色顯然一僵,帶有輕微的不知所措,眨巴着長睫眼神躲閃,雙手不自覺地絞在了一起。
“說吧。”花雅淺棕色眸子就這麼盯着她。
“姐姐......”苗禾嗓音很低。
“現在叫哥也沒用了,”花雅說,“你不說也可以,開學我自己去找那些人。”
迫于他無形的氣場,苗禾如實地将黨郝看到的事情過程告訴了他。
花雅聽完想掏出煙盒點燃,考慮到對面坐着的苗禾還是忍住了,隻是說,“知道了。”
“姐姐,”苗禾看到他這樣的态度倏地喊住他,“對不起,下次,有人欺負我,我一定,給你說。”
“沒事兒,”花雅擡手擺了擺,扭頭看着她,“記住,不能任由她們欺負你,必要時豁出命來反抗也可以。”
“明天和你花婆婆一起把青梅摘下來,我釀酒。”察覺到苗禾還處于緊繃的狀态,他又說,讓苗禾做點兒事她心才會讓自己想開一點。
“嗯!”苗禾點點頭。
江彧從鞍城回來開車需要四個小時,礙于男人提前告知他想吃他做的飯,花雅多早騎着死飛就去菜市場買菜。
從鞍城來桐縣的交通方式隻有兩種,一條是自己開車,一條是坐渡輪,桐縣沒通高鐵,即使坐高鐵到其他市,也需要坐渡輪到桐縣。
其實江旋來這邊不用坐渡輪,完全可以搭他爸的順風車來,可惜江彧在外地出差,以至于剛來第一天下了渡輪吐得昏天暗地。
花雅買完菜突然想,江旋從昨天取車說的模糊不清的話語,可能這少爺真的察覺到了些什麼。
今晚他又要去給江彧做飯,估計能更加證實少爺的猜想。
哪有資助人與被資助人之間的關系是這樣啊,江彧仿佛是把江旋當傻子來騙,花雅倒也沒有所謂,就是有點兒——别扭。
“小椰,這麼早就來買菜啊?”問他的人是他們那邊賣漁貨的大叔,基本也是看着他長大的。
“是啊海叔,有蛏子麼?”花雅問。
“有,早上出海才撈的,”海叔笑呵地說,“你要稱嗎?”
“嗯,再來點兒北極貝吧。”花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