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哪兒知道去,我昨天喝斷片後,于哥說我倒在影音房了,然後一大早我就在心口發現了這個。”
江邊:“……”
“你昨天在影音房?”
周郵艱難地思考了下:“應該在。”
畢竟那是他最後的刷新地點。
江邊的臉皮快繃不住了,甚至開始懷疑那壓根不是夢。
可周郵說昨晚沒見過他。
而且自己沒斷片啊。
“……項鍊是我送的。”停頓良久後,他洩了氣似的抛出了真相,“你還記得我是什麼時候送的嗎?”
“不記得。”周郵誠懇地搖頭,手心下滑包住了撥片,“這是個撥片嗎?”
“是,上次在你家,看見你……房間裡有吉他……”江邊越往下說越覺得這段話很熟悉,說到最後眉頭緊緊皺成一團,顯得特别不願意送禮物的樣子。
周郵尴尬地“啊”了聲,默默說了句“我很喜歡,謝謝”。
鬧鬼了,怎麼精心準備的東西到他嘴裡别扭得跟投毒似的。
他被江邊的面色弄得有點發怵,于是識相地沒再多問。
主要是,褲子上那灘印記讓他臉頰發燙,壓根也問不出口。
最後撈他的是于哥,于哥都沒提,他怎麼還能向第三個人自爆糗事?
周郵默不作聲把手心的汗抹掉,心說,原來我酒品這麼差,以後再也不喝醉了。
*
聖誕後頭接着元旦,短暫的假期結束便是源源不斷的考試,
沈瑾瑜之前放狠話要超越江邊,但事實證明,你大哥永遠是你大哥,可你小弟就不一定總是你小弟了。
成績出來沒大一會兒,四層走廊就擠得水洩不通。
周郵兩手并用扒拉着人:“我請你吃飯行不行,老沈!哎?别跳了!再作妖張主任該逮你了!”
“我不活了!讓我跳下去算了!”
三樓圍了一群看熱鬧的,笑得張牙舞爪的:
“喲聽說沈瑾瑜這回考第三!哈哈哈哈!”
“老沈丢不丢人啊!叫周郵把第二拿了!”
“哎哎快叫張主任過來把人帶走!你們班老吳呢?吳老師你們班第三名想不開了嘿!”
江邊上半身仰靠欄杆也朝上看,見沈瑾瑜正張着大嘴引頸長嚎。
“周郵,”他沖上面喊,“松手!”
周郵低頭看去,男生臉側的頭發慣性後垂,露出了線條鋒利的輪廓,江邊注視着他,眼尾帶一點不易察覺的笑意,冬日陽光下,撲面而來玉樹臨風的俊朗少年氣。
他一時愣住了:“啊?”
“邊哥你不是人!”沈瑾瑜先一步發現了他,“你看笑話都看到三樓去了!”
“我就是路過。”尾音懶散,江邊無奈起身。
順着陽光的照射,能依稀看見一簇呈放射狀的口水花,他還沒有拿人唾液洗臉的奇怪癖好。
這次期末是幾所學校聯考,出卷、改卷都公開透明,考完重新排座位那一天,老吳照舊是按排名從高到低優先選,他本想讓江邊坐回第一排,後者眼疾手快推舉了沈瑾瑜:
“瑾瑜這次考試退步了,肯定是他這段時間沒好好學習,我建議還是坐在前頭方便吳老師您繼續教導他,幫助他早日端正态度,把落下的補回來。”
沈瑾瑜:“嗯??”
所以一學期即将結束,江邊和周郵還是同桌。
課間,第三名同學忿忿地尋了過來,要走了周郵的數學卷子。
“你附加題竟然滿分?”老沈悲憤交加,手抖得宛如帕金森,“老吳都說最後兩問全年級沒幾個人會。”
“啊這個啊,”周郵局促地搓了搓腿,“江邊也寫對了。”
“他對那是基操啊!全年級就算隻有一個人對那也是他,可你不應該啊……”
“我靠你什麼意思,又搞踩一捧一這一套是吧?蘆葦沒告訴你這種毒唯的行為不可取嗎?”周郵一改前态,眉毛一豎開始叫嚣,“他能做對我就不能是吧?”
“哎哎你急了你急了……”
“我急你爺爺!”
他倆轉眼掐在了一起,江邊失笑着搖了搖頭,勸道:“考試前一天晚上,一樣的題型我們剛做過。”
沈瑾瑜停下爪子,更氣了:“你現在學習都不帶我了是嗎?你就給他開小竈!”
“那也得他記得住啊。”江邊無奈端水。
周郵也氣:“我是豬嗎?剛做完我就忘?!”
學委大人微聳肩,攤開了手。
他這段時間晚上例行自修高數,剛好看到一個闆塊和最近複習的有點聯系,就喊了周郵一塊跟着讨論。
近兩回考試,雖然周公子的排名已經穩定進前五,但這次能實現逆襲反超真的純靠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