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維秋和桑淮明時擡頭看了池喻一眼,但其中所蘊含的情緒卻是大不相同的……
“怎麼會不記得你呢?”外婆笑得魚尾紋都出來了,她給池喻夾了一塊肉,“我要是問你你肯定是說好吃的,小時你說對吧?"
時維秋突然被點名,他習以為常地點點頭,咐和道:"嗯對,小喻就是愛作您别管他。”
“什麼意思啊?”池喻無語道,
“你以前作得比我少嗎,現在擱這裝裝裝。”
"你也知道那是以前”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懂嗎?”
桑淮看着他們兩個你一句我一句的拌嘴,在不知不覺中他的用餐時間已經超出了限制。
他其實一直都在嘗試做出改變,慢慢放棄之前的習慣,補成新的生活的節奏,但都收效甚微,那些東西就像刻在骨子裡了一樣,抛卻這些就像剝離血肉一樣,太疼太難了。
但現在的這個情況,哪怕隻是多出了一分鐘,也是一種進步和改善了吧。
吃完飯後,池喻帶着桑淮沿着門後的一條已經結冰的小河往一片林子裡走去,美其名曰散步消食,時維秋則是朝與他們相反的方向走,沿着那個方向走到頭就到村口了,池喻心裡疑感但是沒有多問。
“桑淮”池喻輕輕晃了晃和他牽在一起的手,"你今天吃飯好像沒有之前那麼快了
"這你都發現了?"桑淮看着他,有些驚訝于池喻的敏感和細緻,"我一直在學着慢慢吃飯,應該馬上就可以調整過來了。”
“為什麼要調整過來?”他們兩人進了這片樹林,蒼翠的松柏上蓋着一層厚厚的積雪,池喻看着他們一路走來的腳印,低頭說,"這有什麼不好嗎,我想做還做不來呢。”
桑淮怔了怔,對啊,為什麼呢,自己還從沒認真地想過,但是内心就是有一種力量在驅使自己,撺掇自己,一定要改,一定要變...
一時之間沒有人說話,松林中隻有腳踩在雪地上的“嘎吱”聲。
過了半晌,桑淮開口道:"可能是一種緬懷過去擺脫噩夢的一種方式吧。"
池喻點點頭沒說話,他沒有聽太明白,但他能感受到,桑淮不喜歡那段看起來與衆不同榮耀滿牆的過往。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隻有支持他:“如果需要幫忙的話,可以來找找。”
桑淮看着眼前的兩團白霧融為一體,糾纏羁絆,已經分不清他和池輸的呼出的熱氣分别是哪一塊了,就像他們的未來一樣,糾糾纏纏不舍不分。
“你一直陪着我就好了"桑淮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從旁邊的樹中蹿過,在這個時候樹林裡不應該有别的什麼,而天又這麼冷,也不應該有動物出沒,他下意識的警覺起來四周看着,收住了沒說出口的話:
一份真摯的感情就是最好的解藥。
池喻察覺到了他的異樣,小聲問道:“怎麼了?”
“我剛才看到一個影子,有點奇怪"桑淮停住腳步站在原地,"小心為好”
"沒事的,你别緊張”池喻一聽他這麼說就松了口氣,笑着安慰道,"是黃丫頭,它準是跟蹤我們呢”
看到桑淮仍有些緊繃的表情,池喻幹脆吹了一聲口哨,下一秒古邊就傳來了樹葉搖見雪落在地上,爪子踏在地上飛奔而來的聲音,那個黑色的影子越湊近就越清楚,成了一個黃色的身影,是在不久前才見過的黃丫頭。
桑淮放下了心,牽着池喻繼續往裡走,黃丫頭和第一次一樣,像一個護衛一般守在池喻旁邊,跟在他腿邊。
桑淮看了眼寸步不離的大黃狗,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們家無論是誰進這林子,它都會跟過來守着"地喻有點心疼,”這傻狗也不知道冷不冷,真的不會凍壞嗎?”
狗比人抗凍,而且外婆他們會照顧好它的"桑誰搓了搓池喻冰涼的左手,“你笑心關心自己吧,别在那之前先把自己動壞了。”
“喏,放那隻手上捂捂”
池喻接過桑淮拿在手上遞過來的東西,一個疊的方方正正的暖寶寶,應該是捂了有一會了,現在握在手裡有些熱得燙人,不過正好可以解決當下雙手冰涼的問題,能把瑗寶寶都疊得這麼方正的人可不多見,池喻心中驚奇,不過有一個事情讓他更奇怪。
"你什麼時候拿的?”池喻兩隻手都緊緊攥着,桑淮的手就和那個暖寶寶一樣,一個天然取暖器。
"吃完飯在你和時維秋說話的時候,我回了趟房”桑淮回跟着他,“你可能聊得太投入了,沒有注意到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