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離約定時間還有十分鐘,林染給陳近發了句抱歉,他有點迷路,可能需要找一下。
結果對方很熱情地讓他發定位,說自己來接林染。
林染:“……”怎麼又發定位,好吧。
林染在一家香奈兒的店門口外等了好一會兒,終于聽到身側十多米的位置,傳來今天在電話裡聽到的聲音,非常陽光開朗。
陳近穿着簡單的白衛衣配牛仔褲,沒戴眼鏡,卷發耷拉在耳邊,露出一枚黑色耳釘。
“小染?”
聽到這個稱呼,林染剛想回應他的話又吞回肚子。
實在是很難接受。
林染決定待會兒吃飯的時候還是得和他說一聲,這種肉麻的昵稱不如還是在視頻裡說說,私下可以正常點。
“你好。”林染腼腆地和陳近握了握手。
兩人身高差别不大,身形陳近偏壯一些,肩并肩走在商場裡,迎來路人紛紛側目。
無視掉這些目光,林染先是客氣地和陳近說了說自己的訴求,比如昵稱,随後又交代了一下自己做博主的原因。
“哦,如果你不習慣,當然可以!”
“非常感謝。”其實還是蠻好說話的。
兩人邊走邊說,林染被陳近引着來到五樓的餐廳,一推開門,莫名察覺到一股不祥的預感籠罩在身側。
打了個寒顫,陳近以為林染可能有點冷,順手把自己的外套脫給他。
“不用不用,我沒覺得冷。”林染今天穿了件夾克外套,顯得十分年輕。和陳近走在一塊兒,甚至看起來比他還小。
陳近近距離觀察林染,發現林染的長相實在是很舒服。并不算特别好看,但皮膚白皙,眉眼清秀,臉很小,很好拿捏的模樣。
“你今年多大來着?看起來甚至像大一剛入學的學弟。”
“啊?”林染笑了笑,“我都快二十五了,畢業三年了。”
“臉好小。”陳近彎了彎嘴角,故意往後停了一步,伸出手裝作要丈量他肩膀的模樣,把胳膊挂在林染肩上。
然而動作才做了一半,突然發覺臂彎處被一隻力度極大的手掌,緊緊抓住,仿佛被鋼筋禁锢,絲毫動彈不得。
陳近驚訝地側頭看過去,林染身後不知道哪裡冒出來一個高挑的男人,有一雙極為漂亮的綠眼睛,擡起下巴,居高臨下地睨着他。
眼底溢出兩分極力掩蓋的戾氣。
似乎憤怒得難以控制,要不是礙于什麼人,可能會當場爆發出來。
什麼情況?陳近愣在原地。
而林染看到身側的人沒往前走,自己視線裡喪失了陳近的身影,連忙回頭,就看到本該在千裡之外的首都走秀的祁宴,此刻一邊抓着男大學生的胳膊,一邊面無表情地瞪着自己的模樣。
沒錯,是瞪。
林染對這一幕感到震驚,瞠目結舌地看着祁宴緊繃的下颌線,以及越發通紅的眼眶,有點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你怎麼回來了……”
“不想我回來?”祁宴冷淡又諷刺地說,“打擾你們了?”
“?”什麼怨婦語氣!林染慌張。
笨貓在說什麼啊,怎麼給人一種他在捉奸的既視感,這合理嗎?
他隻是和陳近出來聊工作相關的事,祁宴怎麼臉臭成這樣還緊緊抓着人家胳膊不放手。
林染連忙退回去,左右看了看,四周正在就餐的客人紛紛投射過來一副看八卦的眼神,趕緊去掰開祁宴的手,企圖息事甯人。
結果隻是輕輕一掰,面前這位個子比自己高半個腦袋的貓咪,直接氣到把陳近往後狠狠一推。
男大學生被他推得差點摔倒在地,穩了穩身形,有些狼狽。
然而推人的比被推得似乎更委屈,祁宴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十分不敢相信,以及惱怒。
眉頭緊鎖地盯着林染。
“你掰我的手?你知不知道他都要抱你了!”
林染非但沒熄火反而還不小心把火燒得更旺了,臉頰迅速漲紅,趕緊示意陳近離開,可偏偏這位男大學生毫無眼力見,居然還頂着茫然臉看着祁宴,半天後突然恍然大悟。
“你、你是那個大網紅祁宴!”
沒有半點眼力見的東西!林染忍不住捂臉。
祁宴朝陳近的方向邁開腿,氣勢洶洶,似乎下一秒拳頭就要往對方臉上砸,千鈞一發之際,被林染抓住胳膊使勁兒往後拽。
“别生氣!”
林染又是拽胳膊又是抱腰,硬頂着所有人的目光,想把祁宴往餐廳外邊拉,但根本拉不動,實在沒辦法,林染隻好拽他的尾巴。
祁宴回頭,一副仿佛要吃掉林染的眼神掃他一眼,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林染拽出餐廳。林染随便找了間最近的逃生通道,把祁宴塞進去,自己也跟着往裡走。
卻沒想到這個位置的通道直通洗手間,人不少,林染看着不少人視線投射過來,連忙捂住祁宴的臉,又帶着人往右側不知道什麼門裡走,随後着急忙慌地在裡面把門上鎖。
“啪嗒”一聲,清脆的門鎖聲響徹并不寬敞的另一條通道裡。
總算沒有人了。還好,千萬不能傳出去祁宴在外邊打人的新聞,萬一毀了他工作就完了。
林染深呼吸,回頭一看,祁宴靠坐在牆邊,垂着頭不說話。
“祁宴……”
林染試圖走過去,彎下腰看他有沒有哭,一股大力襲來,将他的腰肢狠狠抓牢,往下摁。
于是完全猝不及防地滾進祁宴的懷裡,被迫肌膚相接,還沒反應過來,感覺後脖頸處一片刺痛,林染發出抽氣聲。
臭貓居然在咬自己脖子!
剛要掙紮,祁宴松了嘴,輕輕舔了口那處,似乎在安撫刺痛的肌膚。林染呆住了。
随後察覺到滾燙熾熱的嘴唇從脖頸處往前挪,一路沿着脖子親到鎖骨,夾克衫都因為祁宴毫無章法又似乎在洩憤的動作被強行拽開,衣領掉在鎖骨下方,瞬間皺巴巴。
“等、等一下!”
“等個屁!”祁宴咬牙切齒,低聲道,“你敢抛棄我,我就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