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下來,封叙吃得汗流浃背。
吃了辣的之後胃部便開始隐隐作痛,他一邊忍受胃痛的折磨,一邊還要應付那個金發女生時不時的騷擾,幾乎身心俱疲。
才吃完,封叙就借口有事匆匆溜掉了,沒心思再找習硯的麻煩。
甚至直到習硯洗漱完回來,都沒在寝室裡看見封叙的身影。
習硯巴不得封叙再也不要出現在自己面前,所以也沒有在意他的反常,抱着栾亦白美美睡下。
322寝室在習硯的鎮壓下,養成了早睡早起的好習慣,還不到十一點便熄燈安靜下來。
今晚火鍋湯底要的變态辣,習硯吃着有點勉強,喝了一大瓶椰汁解辣。
所以睡到半夜他忽然被尿憋醒,迷迷糊糊爬起來,掙紮着離開溫暖的被窩,披上衣服去外面上廁所。
作為合格的廁所搭子,栾亦白聽到動靜,伸了個懶腰,跳到習硯肩膀上也要跟着去。
淩晨的走廊靜悄悄的,溫度比寝室要低一些,習硯裹緊外套,小跑着來到廁所。
廁所裡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習硯不用怕露餡,放心把栾亦白放到隔間裡,讓他自己解決,然後才去小便池前放了水。
半夢半醒地整理好褲子,習硯正準備轉身去洗手,一隻冰涼的手忽然搭在他肩頭。
“卧槽!”習硯瞬間汗毛豎起,瞌睡都被吓醒了,猛地回轉身,條件反射一拳打在那人肚子上。
那人猝不及防挨了揍,痛得悶哼一聲,擡起頭露出一張面色蒼白神情痛苦的臉。
竟然是封叙。
習硯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能不能不要老是一聲不吭地出現在人身後。”
封叙捂着肚子緩了半天,才堪堪直起腰。
他腸胃本來就弱,今天在變态辣和冰啤酒的雙重刺激之下,早就撐不住了,肚子裡翻江倒海,像開了閘的洪水一樣一瀉千裡。
從吃完火鍋回來,他已經連着跑了三四趟廁所,拉得雙腿發軟差點虛脫。
習硯剛才那一拳更是雪上加霜,封叙隻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消停了一會兒的肚子又開始痛了。
他從牙縫裡擠出一句:“還不都是你幹的好事!”
“我幹嘛了?”習硯裝傻充愣,“請你吃飯還是我的錯喽?”
“你……”封叙話沒說完,面色倏地一變。
腹中傳來熟悉的絞痛,他菊花下意識收緊,自知情況不妙,不得不閉上嘴,用盡全身力氣穩住雲淡風輕的人設。
等那一陣洶湧的便意退去,封叙才虛弱開口:“你在外面等我,我待會有事和你說。”
“啊?”習硯被他弄得有點懵,“為啥要等一會兒,現在說不行麼?”
封叙急着上廁所,沒功夫和他解釋,隻好拿出殺手锏:“你要是不聽話,我就把攻破的網站都恢複了,再把你那個好朋友的照片放上去。”
習硯:“……靠!”
他剛想罵一句大變态,視線忽然從封叙捂着肚子的手上掃過,随即露出古怪的表情:“你不會是怕黑吧?上廁所都要人陪。”
封叙深吸一口氣。
他對栾亦白最近的表現很是不滿,早就憋了一肚子邪火,就等着找個機會好好發洩一下。
可惜現在力不從心,隻能咬牙切齒地留下“閉嘴”兩個字,便顫顫巍巍沖進隔間裡。
看着他夾緊雙腿略顯狼狽的背影,習硯忍不住發出嘲笑。
恰好在此時栾亦白也解決完,鑽過門下的縫隙自己跑了出來。
他旁聽了全部對話,怕待會封叙會對習硯不利,于是提議:“習硯,我們要不要回去找點防身的工具?”
“不怕!”習硯抱起栾亦白來到洗手池邊,“他現在那個樣子,我一拳就能将他打趴下。”
“是嗎?我都不知道自己的拳頭這麼厲害。”栾亦白很信任他,徹底放下心來。
習硯洗過手後,用水打濕衛生紙,把栾亦白踩過廁所地面的爪爪挨個擦幹淨,便将人抱在懷裡,無聊地走來走去。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習硯隻穿了一條睡褲的下半身變得涼飕飕的。
為了保暖,他跺了跺腳,靠着牆根,像個二流子似的蹲在廁所門口,扯了扯外套将自己和懷裡的栾亦白仔細包裹好。
本來隻是單純出來上個廁所,習硯連手機都沒帶,沒辦法打發時間。
栾亦白還能打瞌睡,他隻能幹等着,閑得快要長蘑菇了。
封叙進了廁所之後,裡面就再沒傳出過聲音,安靜得有些詭異,習硯都要懷疑這人是不是掉茅坑裡了。
“封叙你便秘嗎?怎麼拉個屎都要這麼久。”習硯大聲抱怨。
封叙之前跑了幾次廁所,差不多已經把肚子拉幹淨,蹲了半天,雖然有裡急後重的感覺,但什麼都沒拉出來。
身體不舒服十分影響心情。他本來就暴躁,外面還有個專門戳心窩子的人喋喋不休,封叙不耐煩地喊了聲:“閉嘴!”
習硯也很煩:“有啥事明天再說不行嗎?我這還急着回去睡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