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到了臘月,陽曆過了元旦,人們都期待着回家過年。
在一團喜氣中,封青開始吃藥,他什麼都吃,隻要說是能懷孕的藥。
他想,秦言現在不喜歡他,或許是他還沒懷孕,等到他懷孕了,秦言肯定會慢慢喜歡。
至于半年前的初心,封青在身邊Omega們的一言一語和秦言對他的冷暴力中徹底遺忘。
他甚至回想不出畢業時的意氣風發,他經常恍惚,在一次把藥吃完卻吐出來後,他雙眼放光地跑去卧室。
扒出驗孕棒,在等待過程中封青焦急踱步,等到了時間,他瞪大眼睛看。
一條杠,沒懷孕。
封青痛苦地趴在床上哭泣,他不知道該給誰去訴說他的痛苦,他也不知道他一直的堅持到底算什麼。
就像他察覺出了現在的走向是錯誤的,但不知道誰在推着他,一直往前走,永不停歇。
門外的林姨聽到卧室裡的動靜,她猶豫很久,去了衛生間給秦言打電話。
秦言是半小時後到的,林姨沒想到秦言會來這麼快。
她把熬的中藥給他看:“秦少爺,封少爺最近一直在吃中藥,我問他這是什麼,他也不說。”
看到秦言眉頭緊鎖,她還是多說了幾句:“封少爺這大半個月情況很不對勁,他經常盯着門口發呆,還會無緣無故的哭,飯也吃不下。”
秦言拿出手機聯系了他的私人醫生,在人來之前他沒上樓而是坐在客廳裡等。
林姨摸不準秦言的想法,隻委婉道:“秦少爺,我現在就上去把封少爺喊下來。”
秦言搖頭,他閉目養神:“等謝晨風來了再說。”
林姨沒敢再動,隻是去廚房泡茶。
不到半小時,謝晨風拎着醫藥箱進門,她一見秦言就雙眸發亮:“秦大總裁,你知道我為了等這一刻等了多久嘛?!”
她用詠歎調朗誦:“霸道總裁強制愛,倔強小花滿身傷,私人醫生來救治,總裁斥資幾萬張。”
秦言頭疼:“閉嘴!”他給林姨使了個眼色。
林姨連忙把藥給端過來,又說了封青最近的症狀。
謝晨風原本玩個梗,沒成想真有事。
她捏着藥材嗅了嗅說:“就是平常的中藥,強身健體的,但還有兩味黃苓和白術,這是保胎用的。”
“至于林姨剛才說的,我需要見見封少本人。”
“他不會懷孕。”秦言很肯定這一點,又對林姨說,“帶謝晨風上去。”
謝晨風意外:“你不上去。”
秦言:“沒必要。”
謝晨風用看破一切的眼神嘟囔:“男人啊,總有後悔的那一天。”
“降薪。”
“老闆,我剛可什麼都沒說!”
林姨敲門,說是秦少來了,裡面隔了很久才打開一條門縫。
封青的眼皮紅腫,頭發淩亂,不過臉上帶着水珠,顯然是剛才收拾過。
“林姨,我……”他擡眼看到一個陌生的女Omega,他太久沒見陌生人,往後退了退。
“你好,我叫謝晨風,是秦少的私人醫生,他聽說你最近不太舒服,特意讓我來看看。”
“特意”兩個字擊中封青的心,他打開門讓謝晨風進來。
林姨在門口等着,沒進去。
謝晨風在卧室裡快速看了一圈,房間幹淨整潔,衣服收拾整齊,至少表面來看。
“我沒事。”封青像是個做錯的孩子站的筆直,他抿着唇驚慌看向謝晨風,“我沒有病。”
“我知道啊。”謝晨風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她伸了個懶腰,把醫藥箱放在桌子上。
“但秦言是我雇主,我就是他手底下的員工,他剛還說我不給你好好看病他就降我薪。”
封青愣了愣:“啊?”
1、對外界感知度降低。
謝晨風用力點頭:“他就是這麼魔鬼。”
封青隔了很久搖頭:“秦先生很好。”說完後他的下颌卻在顫抖。
謝晨風走過去輕輕拍拍他的肩膀,封青卻猛地後退一步。
2、拒絕身體接觸。
她可憐巴巴擡頭:“所以能不能可憐我一下,為了保住我的工資,咱倆聊會兒天呗。”
封青搖頭:“我不會聊天,我不會……說話,如果我和你聊天,你會讨厭我。”他不想再讓一個陌生人去讨厭他。
3、悲觀、經常性的情緒低落。
“不會。”謝晨風用認真的眼神很肯定的告訴他,“我不會讨厭你,事實上,我很喜歡你。”
封青瞪大了眼,他很吃驚。
謝晨風對他眨了下眼:“你想不想知道秦言上大學的事,我知道很多。”
封青猶豫後點頭:“想。”
謝晨風趁着封青還在思考,一把拉住人坐在沙發上,她繪聲繪色的講述秦言當年是如何以霸王之氣稱霸校園。
樓下的秦言擡手看了眼表,時間過去了仨小時,謝晨風還沒下來。
過了會兒,林姨倒是下來,切了水果又沏了茶,笑容滿面地送上去。
秦言皺眉,今天不是非工作日,他已經推了一個會,不能再耽擱,估計封青問題不大,不然林姨的神情不會那麼放松。
他起身離開宏江,回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