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上哪去?”
海望舒覺得自己在做夢,還下意識地問了一聲。
然後他就看到,嶽灼輕輕笑了一下,便看向嶽靈。
“姐,幫我照顧好小月亮。”
随即又将視線落在了海望舒身上,用前所未有的鄭重語氣,說出了簡簡單單的四個字。
“等我回來。”
說完以後,他又朝兩人笑了一下,就轉過頭去,整個人都消失在了那扇叫不出名字的門後,隐沒進了那片看不透的黑暗之中。
幾乎是嶽灼的身影消失那一瞬間,海望舒變得前所未有的清醒,他下意識一個箭步就沖上前去,想把對方從門裡拽出來,好好地問問,什麼意思,你到底要上哪裡去?
為什麼那句“等我回來”,聽上去像是承諾,卻帶着讓人無法忽略的悲傷?
但他剛剛才跨出去半步,右手就被大力攥住,猛地向後一扯。
還沒等海望舒提起勁來對抗這股力道,那扇敞開的大門,就徹底變成了一個通透的門框。
攥着他的手松開了,海望舒三步并作兩步地跑到門的跟前,卻隻能從門框中穿過。
不死心地來來回回穿了好幾趟,海望舒的思考能力在走來走去之間恢複了大半,酒勁兒卻依舊存在,并且讓他頭痛欲裂。
忍着頭疼,他後知後覺地想起了一個之前被他忽略的細節。
“灼哥叫你,姐姐?”海望舒猛地看向嶽靈,“靈組長,請問……”
“我叫嶽靈,”這是她第一次正式向小人魚介紹自己,“現任異常生物協管局濱城分局的局長,也是嶽灼的同胞姐姐,我們是龍鳳胎。”
海望舒的臉都變得呆滞了,他從來都沒想過,眼前的女子居然跟他萬分熟悉的灼哥,是這樣親密的關系。
不過仔細看去,其實不難發現,兩人的眉眼之間有很多相似之處,隻不過是因為衣着打扮和妝容的不同,才掩蓋住了兩人像的地方。
看着一臉平靜等他開口的嶽靈,海望舒覺得,酒精似乎又在慢慢占據大腦了,他現在滿腦子的問題,像一團亂糟糟的毛線,理不出個頭緒來。
“走吧,跟我回辦公室,這裡也不是個談話的好地方。”
嶽靈說完,就走到門前,先将門合上,又在門闆上用靈力寫下了自己辦公室的門牌号。
一陣白光過後,平平無奇的木門,就變成了嶽靈辦公室大門的模樣。
門被重新打開,嶽靈站在門外,示意海望舒,“請進”。
小人魚滿臉狐疑地向着門裡看去,發現就是從房門方向看過去的辦公室。
走進去,房門在他身後關閉。
高跟鞋的聲音響起,嶽靈從他的身後繞到了身前,仔細觀察了一下海望舒的臉色,然後——
“稍等一下。”
說完,嶽靈就拉開了靠牆那一排櫃子上的其中一個抽屜,在裡面翻翻找找,最終拎出來了一個小小的圓底燒瓶,木塞封口,20ml的透明玻璃瓶裡,是顔色鮮豔的熒光粉液體。
看上去就不像是什麼安全的東西,嶽靈卻将這玩意遞給海望舒,并告訴他,“味道不太好,所以需要一口悶。”
海望舒把小瓶子接到手,聽話地一口喝幹了瓶子裡的所有液體,裡面又酸又苦還帶着濃烈辣味的古怪味道讓小人魚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然後他才從嘴裡擠出來了一句,“這是什麼?”
“醒酒的,喝完就見效。”嶽靈笑眯眯地說完,就饒有興趣地用那種觀察實驗對象的眼神看着海望舒。
一個帶着滿滿烈酒味道的驚天大嗝被打出來了之後,海望舒驚奇地發現,自己回到了之前滴酒未沾的狀态裡。
确實如嶽靈所說,喝完就見效。
小人魚毫不掩飾的震驚神色顯然是取悅了嶽靈,她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大了,“我知道你有很多想問的,我也能告訴你,我可以告訴你的。”
一句話便将氣氛拉了回來,海望舒思緒變得清醒,腦子裡不再是一團漿糊,便問出了他此刻最關心的,“灼哥去哪裡了?”
“這個吧,得等他回來再告訴你了。”結果第一個問題就被嶽靈給拒絕回答,嶽局長聳聳肩,靠着辦公桌,直接就坐在了桌面上,“你可以問問别的。”
“我是人魚,那你們是什麼呢?”于是,海望舒問出了他第二關心的問題。
結果就是,嶽靈臉上再次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這個,也不行麼?”小人魚很明顯地失望了,整張臉都耷拉了下來,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看得嶽靈哈特軟軟,那一瞬間就覺得,自己似乎什麼都可以為海望舒去做……
不對!嶽局長趕緊打住,扔掉自己腦子裡的離譜想法,轉而認真解釋起來,“這個也不是不行,但要等到小灼兒回來,才能告訴你,因為他說要給你一個驚喜。”
……如果他能按時回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