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說他背靠着山海閣,這邊的公關團隊和律師團隊都不是吃素的,那些被抓緊去的就是前車之鑒,殺猴儆雞的事情也不是沒幹過。
所以,海望舒也終于可以離開山海閣總部大樓的監管範圍,坐着陳果開的車,前往自己的新家。
新家在原來那個公寓完全相反的方向,是緊鄰高級商業區的高級公寓樓,一梯兩戶,他住的是頂層30樓的複式豪宅。
新家比舊家大了不是一星半點,海望舒在上下兩層轉來轉去,總能發現新的驚喜,總能找到自己被安排在意想不到地方的行李家具。
他沒問陳果就已經知道,這個房子,應該是嶽灼安排的。
否則的話,他又不是頂流,憑什麼住這麼好的房子,還不用自己花一分錢去交房租?
但海望舒也不會有什麼“我不稀罕你給的這些東西”離譜想法,對于他來說,現成的好東西不用,扔了換個更爛的,這不是缺心眼麼。
所以他心安理得地參觀着自己的新家,心安理得地數着到底有多少個房間,又十分意外又驚喜地發現,頂層是個半開放的露台,被做成了浴室加遊泳池的模樣。
兩用的巨大浴缸既能加熱泡澡,又能打開水流裝置,做成類似水中跑步機的模式,無論遊多少米都能原地不動。
在頂樓吹風的時候,海望舒接到了左浩的電話。
《黑砂船》的路演馬上就要開始了,提醒他别忘了集合的時間。
于是第二天海望舒就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帶着自己的助理奔赴機場,開啟了緊張又過度疲勞的電影路演環節。
七天跑了八個地方,這樣喪心病狂的工作強度不僅讓參與路演的演員們都必須用厚厚的粉底液來掩蓋臉上的疲憊,就連海望舒這樣的非人類,都有些受不了了。
但是沒有一個人敢罵罵咧咧,因為身為導演的左浩,不僅要跟着他們一起跑,還同時得遠程盯着機房那邊的後期,最誇張的時候,三天他隻睡了不到五個小時。
所有人都不敢惹他,生怕自己那句話刺激了導演讓他一下子噶過去。
這次路演胡九意并沒有參加,倒不是說他臨時找了什麼借口,因為路演名單是一早就定下來的,确定名單的時候就沒有他。
不過這并不妨礙已經累得整個人都不好了的各位演員們,為此而陰陽怪氣。
一個說,“還是人家胡九意運氣好啊,他是不是之前算塔羅來着,所以早就知道路演得被扒層皮?”
另一個說,“沒準人家其實就沒看上這次路演的曝光才不來的呢,流量歌手,在乎咱們這仨瓜倆棗麼?”
最後一個最過分,不僅蛐蛐,而且造謠,“我看集訓的時候他就對着嶽影帝眉來眼去的,不會是看着人家影帝不來,所以才看不上這次機會的吧?”
海望舒其實都聽到了,但他既沒有跟着附和,也沒有制止這些人的閑話。
在場都是人精,他的表現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沒有人會傻乎乎地沖上前去問“你跟胡九意怎麼了”,隻是更加肆無忌憚地談論起了胡九意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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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期一周的路演終于結束,海望舒回家狠狠睡了20多個小時,才覺得緩過了勁來。
夜幕降臨,海望舒将頂樓的大浴缸接滿涼水,仗着露台外面是個巨大的公園,三公裡開外才是另一棟高樓,他放出了自己的尾巴,上半身放松地癱在池子邊上,看着漆黑的天空發呆。
皎潔的月,靜谧的夜,手機的鈴聲打破萬籁俱寂。
海望舒勾過手機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随即就頓住了。
【嶽灼】
手機又響了幾聲,海望舒這才猛然驚醒,按下了接聽。
電話裡,是嶽灼似乎沒有任何變化的慢悠悠嗓音,“小月亮,我能以一種特殊的方式,登門拜訪嗎?”
啊?
海望舒一愣,什麼特殊方式?
腦子裡這麼想着,他嘴上也就這麼問了出來。
在嶽灼面前,海望舒似乎永遠都可以想什麼就說什麼,不需要有有絲毫的顧慮。
“擡起頭來吧,往天上看。”
對方的話讓海望舒下意識地照做,随即他就看見了十分不可思議的一幕。
一個長着翅膀的男人從天而降,緩緩地落在了他的露台上。
那雙翼展足有六米的巨大翅膀覆蓋着純黑色的羽毛,閃爍着油潤的光澤。
而飛羽的末端,則燃燒着和羽毛顔色相同的火焰。
熟悉又陌生的嶽灼,正站在海望舒的面前。
“我回來了,小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