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溫文大部分時候都很熱情,和前任班主任一點也不像,可有時和他獨處,陸長郁發現他并不像表面那樣溫和。
目光冷冷的,白發黃瞳,蛇一般陰森。
經常看着那幾顆枯樹盆栽發呆,或是盯着魚缸裡那幾條已經開始腐爛的金魚。
“魚缸裡好像少了一條魚?”
鄧溫文目光晦暗不明,似乎是在笑,“是啊,他逃跑了,不過很快就會回來了。”
意有所指的話語。
“昨天你和蘇同學都說了什麼?他好像很傷心啊。”蘇同學就是昨晚跳樓的那個學生。
陸長郁抿着唇,臉色冷冷。“一句話也沒說。”
“這就是問題所在啊,陸同學,你好像一點也不清楚自己的魅力,肆意散發着誘人的氣息。”
“你知道還有多少像蘇同學一樣的人嗎?或許你一句話就可以讓他們也都自殺了。”
“還是說你是故意的,故意勾引他們,看他們為你生為你死?”
他冷着臉,語氣咄咄逼人,高大的身形一步步把陸長郁逼到牆角。
“不如讓我也見證一下吧,能讓蘇同學為你而死的魅力……”
“這件事和我無關。”冰雪似的冷淡,眼角微微上挑,抿着唇,飽滿的唇珠壓着下唇微微變形。
沾着一點水漬,像是紅豔的櫻桃,甜蜜可口。
他仰着頭與那雙銳利的黃瞳對上眼,烏發潑墨般披散在肩頭,鳳眸裡是不甘示弱的冷漠,還有一點厭煩。
被男人這樣無理取鬧地糾纏甚至堵在牆角,一定感覺很苦惱吧。
現在是夏天,天氣很炎熱,在太陽底下待幾分鐘都要把人曬化了。他又被鄧溫文堵在逼仄的牆角,即使房間裡有空調也讓人燥熱難耐。
細碎的額發微微汗濕,黏在雪白的臉頰上。
剔透的液體從纖細的頸側流下,沒入凹陷的鎖骨中。
“離我遠點,熱死了。”皺着眉推了推他的胸膛,沒推開寬闊的胸膛,反倒被他抓住手腕。
天氣那樣熱,他們兩具身軀疊在一塊,對方身上的體溫傳遞過來,更讓陸長郁覺得悶熱了。
鬓發濕漉漉的,後背也生出令人不适的黏膩感,從細腰到臀、大腿,全都被汗水弄得又濕又潮。
“這麼嬌氣?”
鄧溫文捏住他的下颌,與他臉頰相觸的掌心熾熱,指縫裡擠出的軟肉像是融化的奶油。
一低頭就能輕易地看見他那雙漂亮又倔強,貓似的眼瞳。
“放開我。”
咬着牙,黑白分明的瞳孔中裡明晃晃的厭惡。
鄧溫文想起來,這位任性又嬌氣的大小姐似乎很不喜歡别人觸碰他。
可他又似乎無時無刻不散發着惑人的氣息。
就如現在。
穿着條紅色短裙,露出圓潤的肩頭和鎖骨。以鄧溫文的角度甚至可以看到他的鎖骨窩,盛着點點晶瑩的汗珠。
他生得很白,尤其是兩條修長的腿。
赤裸的大腿、并緊的膝蓋、筆直雪白的小腿和伶仃的腳踝,從上到下每一處都如珍珠般瑩潤。
他膝蓋緊扣,似乎很矜持的樣子,卻從不吝于向旁人展示光裸的大腿。
真的不是在故意勾引别人嗎?
“不是說了要讓我看到你的魅力嗎?不滿足老師的要求,我是不會放你走的。”
指腹微微用力,就看到他白皙的下颌多了道紅印。
他那雙野獸般的黃瞳眯起,視線掃過他下颌的指痕和濕潤的唇,目光似乎在他并不明顯的喉結處停留了一瞬,眼中流露出興緻勃勃的神情。
臉上的皮膚這麼軟嫩,其他的地方也一樣嗎?
鄧溫文體型比他大了好幾圈,膚色又偏深,襯得他又白又小,像是被圍獵的小羊羔一樣。
隻是他眼中不見一點畏懼。
“如果蘇同學的死和我有關,我接受警察和學校的調查。”纖長的睫毛斂着,即使被堵在牆角掐着臉,他嗓音依舊平穩。
“陸同學好像還沒明白,你現在要過的是我這關。”
陸長郁眉眼染上郁色,他最讨厭被人威脅。也想不明白鄧溫文為什麼非盯着他不放,難道是發現他的秘密了?
還是說單純看不慣他,想要殺雞儆猴,借他的名在班裡立威?
【在不影響任務的前提下,宿主可以适當反擊,這有助于心理健康。】系統也看不下去了,他怕陸長郁氣壞了做出讓彼此都後悔的事。
比如當場給鄧溫文來一腳讓他絕育什麼的。
反正宿主的任務是讓别人都讨厭他,稍微反擊一下也沒什麼影響。
……應該吧。
陸長郁默默收回了剛擡起的腳,轉而勾住了他的脖子。細長的手臂如蛇一般纏繞着他的脖頸,鄧溫文一時驚訝,手上松了力道。
更沒有想到他會忽然撲過來,一時不察就栽倒在地闆上。
後背貼上冰涼的地闆,隔着薄薄的布料與潮熱的肌膚相貼。
怕陸長郁被摔着了,他下意識伸出手掐住他的腰,手感比他想象中還要舒适綿軟。
他就那麼躺在地闆上,陸長郁雙腿岔開,粉色的膝蓋磕在地上,跨坐在他腹部,被他把着細腰。
腰腹處紅色的布料堆積成一團,這個姿勢實在太過親密。
室溫似乎一下子提高了幾個度,連鄧溫文都開始覺得燥熱了,額上也汗涔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