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等會再咬。”
他隻好委屈巴巴地瞪着一雙呆滞的眼睛,看着陸長郁的脖頸,望眼欲穿。
陸長郁帶着他靠在牆上,那處是死角,即使從門上的小窗上看也發現不了他們。
“确認裡面沒人嗎?”
“對,我剛剛已經查過了,沒人。”
“那就好。”
聽見腳步聲稍微遠離了,陸長郁松了口氣,身子放松下來。蘇喪屍見他面色好了一點,也不兇他了。
立刻抓住陸長郁的手,急不可耐地就想啃上脖子。
門外正要離去的腳步聲卻忽然一轉,又向他們走來。
“保險起見,我再檢查一遍吧。”
陸長郁登時提起一口氣,暗惱慕遠之這家夥怎麼這麼謹慎,天天跟他作對。
他提着一顆心,呼吸也不禁小心翼翼的。
但已經失去記憶的小喪屍卻顧不上會不會被人發現,他已經按捺不住了,強硬地把唇貼上陸長郁的頸側。
白皙的皮膚下透出淺淺的黛色血管。
隔着一層血肉,冰塊似的唇吻上脆弱的流着溫暖血液的血管。
他還不太會利用自己的獠牙,隻能像小狗那樣用舌尖舔了舔,留下一道透明的水漬。
陸長郁被他的唇舌冰得直吸氣。
“你是狗嗎?别亂舔。”
怕被外面的人聽見,他說話也很小,湊到蘇喪屍耳邊,軟軟糯糯的嗓音飄進耳朵裡。
他咧開嘴,那股想咬人的沖動更強烈了。
“什麼聲音?”隔着一道門闆的距離,慕遠之的聲音很近,幾乎就在他們旁邊。
隻要他打開門,就可以看見這幅情景。
陸長郁被人牢牢抱在懷裡,仰着頭露出纖細雪白的脖頸,那人的唇就印在頸側,輕輕啃咬着,把那塊皮肉拉扯變形。
清冷的月光照在臉上,他卻比冰雪還要冷淡。
怕發出聲音被人聽到,牙齒咬着唇,粉色的唇瓣染上糜爛的色彩。
要是被慕遠之發現了,他恐怕會被氣炸。那樣心思缜密、精明又儒雅的貴公子,會做出什麼反應呢?
不管怎麼樣,陸長郁都絕不會好過,所以絕對不能讓他發現。
門口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有人想要開門。
“我沒聽到什麼聲音啊,慕同學要進去看看嗎?我給你開門。”
陸長郁聽到鑰匙插到鎖孔裡的聲音,咔哒咔哒——門把手開始轉動。
他四目望去,發現了一個很大的儲物櫃,勉強可以藏下他們兩人。推搡着想從蘇同學懷裡出來,卻被誤認為想要逃離。
獵物都要嘴邊了豈有放跑的道理?
陸長郁被抱得更緊了,咬在頸側的嘴稍一用力,他眉頭皺的更緊。
“好疼……”
他疼得拼命把頭後仰,背部抵在一旁的儲物架子上,上面的物品碰撞發出沉悶的響聲。
聲音不大,卻足夠被外面的人聽到了。
咔哒——
門鎖解開,保安正要打開門,卻被制止了。
“不用了,我剛剛應該是聽錯了。”
慕遠之凝望着那道已經被推開一條縫隙的大門,眼底閃過一絲光彩,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他沉吟了片刻,道:“……什麼都沒有,應該是有隻小貓誤闖進來了。”
“我明天親自來抓,不勞煩你費心了,今晚就早點回去休息吧。”尾音輕輕上挑,聲音愉悅。
他似乎在笑,隔着一道牆,陸長郁聽得并不分明。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那隻要咬他的小喪屍安靜了下來,就像是被人按下了定格鍵一樣,落在他頸邊的唇都僵住了。
陸長郁有些不耐煩,“行了,現在咬吧。”
更用力地咬着唇,他雙眼緊閉,濃黑的睫毛顫抖着,“輕點咬,我很怕疼的。”
忐忑地等了好半天,也沒覺得一點疼痛。
他詫異地睜開眼睛,對上了一雙銀色的無機質眼眸,不是冰冷、而是一種淡漠的神情。
仿佛什麼都不放在眼裡一樣,仔細凝望,就像陷入了無盡的星空似的。
空曠、缥缈,望得久了便會迷失在其中。
“放心,不會疼的。”
眼睛被蒙上,溫涼的唇烙印在陸長郁唇邊,是一抹拘謹、收斂又小心翼翼的吻。
陸長郁有些怔愣,接着一件溫暖的外套便搭在了肩頭。是這隻小喪屍的外套,他的身體很冷,可是這件外套卻很暖和。
就像被人特意暖過了一樣,不合情理的溫柔。
一直到他走出地下長廊後,才聽到了系統的提示音。
【任務達成,恭喜宿主。】
回去的路很長,但陸長郁已經不冷了,那兩片濕潤的唇微張,唇瓣因身上的暖意染得紅豔。
在他身後,一道欣長的身影默默看着他遠去的背影,視線在他披着的那件并不合身的外套上定格,垂在身側的手逐漸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