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撤走了,胃部上面的存在感也随之消失。
謝羨予看着在夜裡閃爍的綠燈,不知為何,陡然生出種怅然若失的奇異感覺。
後半段路程車速加快了些,沒多久車穩穩停在大門入口。
沈席言下車透着車窗一看,見謝羨予不知在思考什麼深奧難題,目光呆愣。隻好任命繞到副駕駛,給謝羨予打開車門,手撐在車頂,含笑道:“下車了,阿予。”
謝羨予終于回神,慢半怕看了沈席言眼又慢半拍地下了車,也沒說等等沈席言自個就走了,可謂是一點良心也沒有。
沈席言不爽盯着謝羨予背影,隻當是他這位兄弟又生氣了,且自顧把生氣這個猜測歸咎于他又碰了謝羨予。
“陰晴不定。”他如實點評着,往回走途中忽然低頭看了眼自己手指,一搓一碰,懶叽叽地加了個後綴。
“還真是矯情怪。”
點評完,沈席言才想起忘了什麼,連忙進屋一路追到謝羨予卧室。
謝羨予正準備換下衣服去衛生間,沈席言不打招呼進來解扣子的手瞬間停下,露出凹陷盛着盈光的鎖骨:“你做什麼?”
沈席言不着痕迹地移開目光:“那什麼……”
“我晚宴碰見蘇聽随意說了幾句話,見這小姑娘眼眶紅得跟個兔子似的,再一打聽,才知道蘇聽爺爺是生了大病,在醫院裡住着。”
沈席言三言兩語交代完前因後果,撐着門等着謝羨予表示,誰料謝羨予仍是八風不動,穩如泰山。
沈席言:“?”
你這個時候不應該露出很心疼很心疼的表情嗎?
你這幅冷酷無情酷炫狂拽的表情是什麼!
一股煩躁逐漸浮起,陰魂不散地纏在心上,謝羨予忍着關門的欲/望,冷冷掀開眼眸掃向沈席言:“所以?”
所以……個大頭鬼的所以!
沈席言氣極:“我覺得你身為瑞澤的總裁,應該主動關心員工身體和心理健康。”
謝羨予薄唇輕啟:“我很閑?”
說罷,便合了門。
沈席言:“……”
我操了。
沈席言對着門闆來了套組合拳,不甘不願地回客卧。
翌日一早,沈席言難得放慢吃飯速度,等謝羨予從樓梯下來後,拿着筷子歪頭對打了個洋溢招呼:“早啊,阿予。”
謝羨予穿着黑色絲綢睡衣,因昨晚的事語氣仍算不得和善,帶着生人勿近的冷漠:“你怎麼還在這?”
“房子還沒裝修完啊。”沈席言說謊不打草稿,怕謝羨予追問下去,換了話題:“路星辰晚上約了紐帕絲賽道,來嗎?”
謝羨予十分莫得感情:“不去,忙。”
忙什麼忙,沈席言不打招呼地把蘇聽也約了,如果謝羨予不來那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沈席言怎麼可能允許,再說有什麼比腎上腺素飙升更叫人心動的嗎!
肯定沒有了!
沈席言雙眼眯眯一笑,試圖打感情牌:“别啊,阿予,咱們都多久沒有出來玩過了,出來放松一下不好嗎,不會耽誤什麼的。”
謝羨予腳步一頓,跟中了邪似的問了句從前打死他也不會說的問題:“你想讓我去?”
“嗯嗯。”沈席言沒有意識到哪裡不妥,連着好幾下小雞啄米式點頭,眼睛發光發亮:“特想,賊想,超級想。”
這不是廢話嗎!
我當然是想你去啊!
不然隻有女主沒有男主那發展個……屁的感情。
謝羨予對沈席言的心理活動毫無察覺,言簡意赅:“幾點。”
沈席言心花怒放,在心裡直放鞭炮,沒想到謝羨予居然這麼好說話:“晚上九點,你可一定要準時,不見不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