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遊納悶地按住了落陽,轉頭看向高台上的人,結果這群人一個比一個呆,素來最注重禮儀規矩的三張老都呆着臉一臉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或許他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高台上的規則之力濃得嗆人,他又不傻,而最濃的那股難聞的味道,來自這個死抱着他不撒手的蠢貨。
壽說落陽對着一個女人喊他的名字,而那個女人現在一身婚服出現在一場濃重隆重的婚宴上,以新人的身份,而根據他對宮雙的了解,對方隻能是沖着落陽的劍心來的。
這個女人,某種程度上,不負厲鬼之名,做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身上孽業深厚,這要是入了地府,十八層地獄滾一遭都是便宜她了。
所以……
等等等等——等會!
明遊突然想到什麼,把身上的人撕下來丢開,看着他的眼神變得不善,落陽要結契的對象,其實是他?
對上落陽不可置信的眼神,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沉默了,落陽發現對方比他更不可置信之後,突然心情就平和了不少。
明遊沒有去管那個被他丢到地上的男人,而是轉頭看向了一旁正準備偷摸開溜的宮雙。
是惑人心智的手段?
落陽身上的天道屏障除了他自己解開,就隻能是有道侶契約的對象,這才是宮雙兩世都要和落陽結契的原因?看來宮雙無法直接控制他的神魂,不然大概宮雙會發現,落陽對他從來沒有防備,隻要他想,那顆萬年難得一見的劍心,他唾手可得。
長劍落在掌心,明遊邁步走下高台,腳步穩當地向着宮雙走下去。
“不用這麼看着我,抛開事實不談,你難道就沒錯嗎?”
“什麼?”
四平八穩走了十萬年的判官大人差點在一道平平無奇的台階上崴了腳,站在台階上,看着底下姿态依舊高高在上的女子。
他此時非常遺憾自己沒有給勾魂筆搞個劍鞘出來,不然這會兒還可以拔一下,拔出“唰!”的一聲又一聲,好凸顯出他此時躍躍欲試想砍人的心。
“我隻用了一個東西。”
宮雙慢條斯理地撿起落地的羽扇,拍了拍後在掌心晃了晃。
明遊有預感,不能讓她說出來,于是直接出了劍,但是“咔!”的一聲,長劍落在闊刀上。
是康文安,趕到了。
宮雙扇子後的嘴角笑得有些邪氣,“這個東西叫做意——中——人。”
“他如果不是自己對你生了不該有的心思,這麼把我認成你呢?”
但是可以得見,這件事情,怕是連康文安都不知道,因為他聽見宮雙的話之後,臉色是前所未有的難看,硬生生抗住了明遊挑在他胳膊上的一劍,拉着臉看向了宮雙。
“你剛剛說什麼?”
宮雙對康文安的态度早有預料,不以為意地扯下頭上沉重的華冠,笑道:“大師兄,不用自欺欺人了,其實你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不是嗎?”
宮雙抖落肩頭的霞帔雲肩,丢掉了好看但是礙事的大袖衫,晃着扇子,絲毫不在意自己衣冠不整的形象。
“畢竟——你一直看着師父啊。”
明遊手上長劍滑了一下,差點被康文安的刀刃劃過臉頰。
這都是些什麼東西?!
明遊忍無可忍轉頭對着落陽怒斥道:“你這破山頭是不是風水不行?!”什麼妖魔鬼怪都聚齊了!
落陽發髻已經歪了,此刻盤腿坐在地上,一臉無辜,“啊?”末了又道:
“這不是挺好嗎?你不是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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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遊一劍下去,練虛境的修為顯露無疑,一劍破了主峰西側宮殿的陣法,西側的宮殿霎時間塌了個幹淨。
這就是修士修為越高越少動手的原因了——破壞力太強。
落陽瞠目結舌地看着塌掉的房子,轉頭看向落在身邊的明遊,沒看清,當場被對方一腳踹在背上,差點摔下高台。
“你有病吧?!”
落陽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多少有點慘,很想反問明遊,咱倆到底誰有病啊……
明遊打起來不太在乎旁觀人員的生命安全,但是落陽是個受着強者當護弱者的理論長大的正直的修士,于是仙人境的落陽真君第一次出手,是設了個結界……護住了靈台。
順便把打架的三個人全丢了出去。
同時間,别說一直覺得落陽腦子不正常的明遊了,就連宮雙對這個男人喪失了所有美好的濾鏡,隻有癡漢康文安一如既往。
宮雙勉強禦劍站穩,看向追着明遊不放的康文安,感受到了兩個人身上能直接讓她爆體的威壓,默默地飛得更遠了。
這才是真愛啊……
【宿主,找到最佳輔助功能——升階丹,可以讓宿主強行将修為提升到練虛境一重,但是有比較嚴重的後遺症,目前後遺症未知,請問宿主需要購買升階丹嗎?隻需要三十萬積分哦——】
“哦你媽個頭啊哦!”宮雙抱着被餘波劃破的手臂,血迹從之風間淌下,“你他媽還能再來早點兒!也不看看現在都是什麼時候了!我還用得着嗎?!”
【……我說這是個意外你信嗎?】
“滾!都他媽有病!”
宮雙轉頭看向高台上“看戲”的落陽,眼裡仿佛浸滿了寒霜。
“這個死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