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泡在水裡的蓮花被抱回了紫陽峰,小心翼翼地放進了洞府,但是空蕩蕩的宮殿看了一圈,最終放置在了唯一的蒲團上。
跟着上山的康文安眼神迷茫又震撼地看着他師父珍重小心的動作,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在外面被人偷襲傷到了腦子?
“師父?”
“噓——”
落陽豎起一根手指在唇邊,随後道:
“先出去,别打擾你師弟休息。”
師弟?
康文安的第一反應是這朵含苞待放的蓮花真的有性别嗎?
康文安直到被帶出了洞府,依舊一臉不可置信,最後很是匪夷所思地看向那座看起來就像個山洞一樣敗絮其外,實則金玉其中的洞府,聲音顫顫巍巍地道:
“師父,你說那個盆,還是那朵花苞……是師弟?哪個峰的師弟?”
他師傅剛從星辰峰那邊回來,總不能是星辰峰的哪個體修吧?那個叫“童子”的童子?
哪知落陽很是深沉地回頭看向洞府,半阖着眸子道:
“是剛從外面帶回來的,新入門的小弟子。”
康文安陷入緘默,依照清明宗如今仍然是修真界第一大宗的地位,應該沒有饑不擇食到池塘裡顔色變異的一朵蓮花都掐回來當弟子的凄涼境地吧?難道那朵花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奇異?生靈了?
“師父,是蓮花生了靈智?”
“不知道呢。”
康文安沉默良久後露出了一抹溫和的微笑,一臉平靜地道:
“好的師父,我明白了,那麼我需要給師弟還是師妹準備一份什麼樣的見面禮呢?靈液可以嗎?”
落陽呆愣了一下,因為他突然發現,他完全沒有想過那朵花兒很詭異地有性别的事情,更遑論準備什麼見面禮了……
“這個……不急。”
最終落陽語氣有些猶疑地拒絕道:
“等你師弟開花了再說吧。”
開……
開花?
康文安臉上的笑意僵住了,随後抹了把臉道:
“好的師父,我明白了。”
不知道康文安明白了什麼,反正落陽是沒明白多少的,他隻是在遇到想不通的問題的時候,又下意識地跑去三長老的地盤開始騷擾他靠譜的三師兄。
而落霜在聽聞他信誓旦旦地堅定那朵花一定會開出一個性格不太禮貌的男孩子的時候……對這個六師弟的腦子緻以親切誠摯的問候:
“你腦子是被門夾了嗎?”
落陽臉上笑意一僵:
“師兄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呢?”
落霜不想被帶進溝裡去,幹脆從現實的角度開始分析這件事,雖然同樣離譜就是了……
“我是不知道你帶回來的蓮花變異到了什麼程度,但是正常情況下,這一類的花卉自身帶着不辯性别的花蕊和花柱,所以花妖大多大多性别不定,可以借助外力‘自産自銷’。也就是說,你養的花就是開了,最大的可能也會出現胸比你大,掏出來也比你大的情況,你憑什麼确定他一定會是男孩子?
憑你毫無根據的妄想嗎?那是你師侄,不是你的後代,你搞清楚。”
落陽聞言臉色發苦,陷入了沉默,最終在落霜連續翻看了三冊厚厚的卷宗後擡起頭來,對面的椅子上已經沒了人影。
落霜扯了下嘴角,沒去在意自己一番話給五百多歲的純情師弟造成了多大的沖擊。
看着對面還在發愣的落陽,落雲頭疼地放下手裡的茶杯,幾番欲言又止後按了按眉心,輕聲到:
“小六,回神了。”
落陽恍惚地轉過頭看向大師兄,惆怅地說:
“大師兄,我好像真的想不起來有沒有看到過我這位命中注定的師侄的裸Ⅰ體,所以他真的也可能是……是那樣的嗎?”
落雲溫和地笑了笑,隻是手上剛拿起的茶杯“咔嚓”一聲出現了皲裂的迹象。
将手上的茶杯放下,落雲道:
“這種東西,看到才不正常吧?不管它是男是女都不會影響它成為你的師侄,那麼它是男是女又有什麼關系呢?”
落陽怔住了,“好像……是的?”
落雲包容地給師弟續上茶,道:
“别考慮那些有的沒的了,你的逍遙道走得很穩,看起來又快突破了吧?有空不如去指點一下小七,免得她又惦記着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