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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坐看雲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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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先例在前,接下來的仙師論法一轉态勢,成了各大仙門之間的仙師鬥法。神仙打架,直打了三天三夜,論術場上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不少觀戰者有所感悟,當場破境。

幾乎每一位雲瀾仙師都被拉上了場,雲瀾廣集熱議之餘,已經把這屆大典戲稱為群仙試之雲瀾分試。更是傳出府去,傳到了琅環雅集,每天都有未能到場的神仙請求雲瀾府仙分享比試畫影,好一睹為快。

前三日過去,仙師論法落幕。雲瀾大典後三日,弟子論法。

弟子論法仍然由上峣仙宮受邀開場,第一位論法的仙君,是上峣仙宮當今首座弟子。

少年英才的天才劍仙,冰冷無情不苟言笑,簡直和容臨淵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上峣首座不負盛名,開了個漂亮的好頭。而關晨賦總覺得,事情并不會這麼簡單。

關晨賦這幾天眼看着大典變大比,已經被錘煉得哀莫大于心死,自覺再發生什麼樣的事都能接受。果不其然,天才首座講完了,久久不動,視線環顧雲瀾全場。

關晨賦:“……”他就知道。

弟子席的神仙們,也一個個流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早在仙師大比的這三日裡,雲瀾廣集就有人預言,既然仙師論法變成了仙師鬥法,那麼輪到弟子論法了,情況極有可能重演。

雲瀾廣集早有議論,所以現在,上峣首座打算發起切磋的意圖,大家并不難看出來。

仙師“論”法三天,仙長們各顯身手,功法絕倫,旁觀了三天,早有人看得躍躍欲試。

然而上峣首座卻越過各個雲瀾弟子,挑中了人群中最惹眼,也是最冷靜的一位:“仙友,請戰。”

衆仙随之看去——

銀練傾碧,霧籠煙川。

白發傾落,翡碧雙瞳,似白瀑飛雪傾進一池碧潭,又似朦朦雨霧彌漫一道河川,顔色奪目绮麗,風骨冷冽疏離,是驚雷破空,使人過目不忘。

……上峣首座,真的很會挑。

人群齊刷刷默了一默。

随即:

“上峣這是……随上官師尊,看臉挑人嗎?”

“該不會……讓你說中了吧……”

“三天前那位雲上書院的長老,上峣出來的,不也是一下就挑中了蔚然師尊……”

“可是沈師弟沒關系嗎?再怎麼說入府時間還不長,修仙道也不久吧,對面可是上峣的天才首座啊!”

“但他的初等課業門門第一啊,還破格開始修習其他級等的課業了,試問雲瀾有誰做到過?”

“況且他們組還研習了仙人獄和誅靈陣!聽說好像馬上就要解出來了!”

“嘶——真的假的?!”

“而且我記得他在群仙試的風物試拿了第一呀,萬象試的表現也很強的!就是撞上了暗線,不然絕對是一騎絕塵的第一了!”

“是啊,我們看了那場萬象試的畫影,真奇怪,暗線不都是留給試後回顧的嗎,從來沒有暗線在萬象試進行的時候觸發過的。他們那場怎麼就碰到暗線了呢?”

那場萬象試,沈欺首先破解了謎題,發現陶氏家主就是滅門的魇魔。隻要打敗魇魔就算獲勝了,卻在關鍵時刻,不知為什麼不小心觸動了陣法,傳送到靈鹿園。

而靈鹿園的防護陣,更是被沖撞得松動了,讓他對上了山林間一群低階魇魔。

“那個暗線之所以突然啟動,是因為靈鹿園的防護陣被沖散了吧,我記得當時那場比試,上峣,九舜,驚鶴山房,很多參試的神仙都去鹿園搜尋過啊。”

“最後蔚然師尊不是還沖進去……”

蔚然師尊進去後,場面就被數量衆多的魇魔占滿了,加之畫影角度刁鑽,傳回的畫面很是模糊,大家隻隐隐看到,蔚然師尊似乎是借了些靈氣給沈欺。

“如果是這樣的話,沈師弟的靈澤……”是不夠充沛吧?

“對上隔壁劍仙真的沒問題嗎?”

“不用太擔心吧,師尊們都看着呢。大不了輸了就輸了呀,這又不是真的大比。就算是真的大比,隻要輸得光彩也沒什麼嘛。”

“對啊,比試本來就是有輸有赢,盡力就好。”

那些發自善意的擔憂,沈欺聽得真切。

當時的桃源鄉,是萬象試之中的一個封閉幻境,靈氣無迹可尋。而他那時的“仙術”不是真正的仙術,是以绯刃的靈脈,化用現成的靈氣,所釋出的法術。

桃源幻境裡,靈氣微弱不計,他使不出“仙術”,更不能在群仙試上暴露绯刃的身份,才讓人誤以為應付魇魔應付得左支右绌。

哪怕蔚止言不進去,他也總有方法蒙混過去,隻是還來不及施行,蔚止言就闖進了桃源幻境裡來。

一場比試,比完了自然見分曉。沈欺不做多言,負弓而上。

仙師席,卿半夏還想問問蔚止言怎麼想,擔心是不擔心沈欺,沒能等到蔚止言的回音。

蔚止言的眼神跟随着那一束白發,目不轉睛,對其他萬事萬物視而不見。

“别喊蔚然了,”上官留意在群仙試上就領教了一課,是過來人了,“他這會什麼都聽不見的。”

蔚止言那入迷的樣子,和群仙試之時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上峣首座一把神劍出鞘,來勢迅猛,劍氣森寒,千重劍光淩厲而下!

劍光橫空刺來的瞬間,滿天箭雨落下,沈欺左臂引弓,靈氣聚成長箭,弓弦響處千山飛雪,穿破了神劍斬出的浩瀚寒光!

箭影如雨雪,劍勢如冷光,忽而寒光爍爍凍結雪雨,忽而雨雪肆虐撕裂天光,鳴響聲聲不絕于耳。

較量之間,一息千變,竟分不出個高下。

滿座眼睛也不敢眨,唯恐錯過了哪一幕,少頃,局勢逐漸明朗——

上峣首座所佩的,是一把神劍;而雲瀾弟子手持的,是一張不見長處的弓。

這樣的弓,是無法擊破神劍的防禦、對其施予傷害的,一來二去,必然顯出頹勢。

“好險啊!”

雲瀾弟子席扼腕痛惜:

“上峣首座那把劍是上峣仙宮的名劍,放在神兵譜也能排得上号的,沈師弟這張弓沒什麼神通的吧,沒辦法了。”

“對面畢竟是上峣首座,同輩天才劍仙啊!能打成這樣已經很了不得了!”

“剛才他那一招,我都得想想怎麼接呢,沈師弟隻靠一張普通的弓就接住了!”

處于風雲中心的人,卻是處變不驚。

他們這位沈師弟,自從“解除了咒印”、“恢複”了容貌修為,就再也見不到他慌亂的時刻,眼下也是,神情極淡地挽起乘願弓,看不出再多的情緒。

蔚止言依然身在場下、魂飛天外,隻管盯着某一人盯得走火入魔。見沈欺陷入劣勢,也不心急,對周遭一派充耳不聞。

這是沒得聊了,卿半夏轉向另一邊:“百裡,這一場,你怎麼看?”

九十九曉仙眼光毒辣:“看飲冰君的臉色。”

“飲冰君不是永遠隻有一個臉色嗎?”關星樓嘴快道。

唐想妝:“叫上官替你辨上一辨。”

“……”上官留意無言以對但照做了,“……應該是回去以後要讓弟子加練的臉色。”

要說容臨淵的臉色有多凝重,也不至于。上峣仙宮從上到下冷淡歸冷淡,倒不是輸不起的那一類,隻是容臨淵此時尤為專注——如果認為自家首座弟子穩操勝券,掌門早該不用如此專注地觀試了。

這種模樣,不正是說明,上峣首座的那位對手,足夠逼出他的極限,所以才下定了主張,上峣首座修行還需更進一步。

司晚歇:“既如此,勝負已定。”

“赢不赢卻不重要。”

驟來一個清潤聲音,言如漱玉。

蔚止言終于舍得出聲了:“隻看怎麼赢。”

“你的意思是,隻要沈欺想赢就能赢,全看他想赢多少嗎?”關星樓哇了一聲,“好狂妄!好爽!”

關晨賦:“……星樓,你收斂一點。”

“哈哈哈,”卿半夏爽朗笑道,“我還聽說,他雖在初等,已經開始修習高級等的課業了?”

作為教導初等弟子的仙師長,九十九曉仙矜持不乏驕傲:“是,且次次位列頭籌。”

“那我和想妝上次說的不錯啊,興許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提前學完四府課業了。雲瀾府有史以來第一個吧!”

卿半夏一顆招賢納才的心又活絡起來:“要是沈欺提早出師了,就該補招新生了吧,得先準備起來了!”

“我還想到一個啊,”卿半夏幹勁十足,“等沈欺出師,是不是可以邀請他參加仙師試煉,考慮考慮留在我們府做仙師啊!”

九十九曉仙:“風物府虛席以待。”

司晚歇:“仙術府皆可。”

唐想妝:“仙道府亦然。”

關星樓:“怎麼了怎麼了?這是要提前搶人嗎?那我們仙器府也要加入!”

“列位。”

“辯論之前,是不是該先詢問其人本身的意見。”

蔚止言君子風神,溫文爾雅:“空頭争辯,失之偏頗,且‘搶’之一字,十分的不好聽呢。”

“……”

蔚止言慢聲細語,但雲瀾七仙的所在,忽然便是涼飕飕的。

關星樓莫名感受到一種危險的氣息,扯扯上官留意:“蔚然怎麼了,突然變得好可怕!”

他們搶人,又不是和他搶人!

蔚然平時不這樣啊。

上官留意語重心長的:“正常。”

群仙試上隻是多看了沈欺幾眼,就被蔚止言計較在心、慘遭威脅的上官留意,總算獲得了一絲安慰:事關夢中人,不正常的蔚然君才是正常,你們要習慣。

論術場上,沈欺已被逼退到了邊緣,岌岌可危。

乘願弓射出一支箭,然而射出再多的箭,對于上峣仙宮的神劍而言都似以卵擊石,根本造不成威脅。上峣首座一劍劈下,劍光與箭矢相撞,輕而易舉地碾碎了那支箭。

上峣首座凝神定氣,隻需一劍,就能結束這場比試——

那支被碾碎的箭,卻未曾消失。

它受了劍光一擊,被原路打回,卻是銳利地翻飛着,旋回白發青年身側,落入他左手的瞬息,凝成了一把刀。

這把刀是箭光的靈氣聚成,一截橫刃握進他左手,刀身狹直修長,通體純色,隻有刃尖一線流光。

上峣首座刹那怔忪:“這是……”

“——绯刃?!”

雲瀾弟子席,但凡上過關星樓的仙器課,見識過神兵譜被隐藏的第一頁的,認出了那把刀的形制:

“這是把箭光變成了绯刃的樣子嗎?!”

“我知道了,沈欺是想學绯刃來對抗上峣的神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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