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羿走了沒多久,白澤宮就來了客人。泉梅出去迎接,被藍煙身邊的一個大箱子吓着了,驚道:“你要在這裡住嗎?怎麼還帶了行李來?”
藍煙被泉梅的樣子逗笑了,道:“這是給鈴铛的,昨夜我扯壞了他的衣服,這是賠給他的。”
“扯壞了……衣服!”泉梅長大了嘴,“啊?你們幹了什麼?”
“哥哥别誤會,我怎麼會是這樣的人。”藍煙吐了吐舌頭,“他在河邊洗澡,把我當成壞人,就打起來了。混亂中,不小心扯壞了。”
“沒事就好。”泉梅松了口氣,“快進來吧,你想吃點什麼,我讓人給你做。”
“嗯……想讓哥哥給我剝核桃吃。”
“知道你喜歡吃,專門買了一些放在屋裡,走吧。”
藍煙以前是不願意吃核桃的,費了半天勁兒,才從殼子裡扣出一點點白仁兒來,倒不如不吃。但是她發現,泉梅不僅剝得快,還剝得完整,每次泉梅在那裡剝,她就坐到旁邊吃。他剝一個,她吃一個,而且不用給哥哥留,因為哥哥不喜歡吃核桃。
“妖王待你好嗎?”泉梅問道。
“好呀,特别好。什麼好東西都先想着我。”
“那就好。我之前總聽旁人說起,說妖王三心二意,還怕你跟了他以後,他對你不好。”
“哎呀都是謠傳罷了,哥哥你就放心吧。妖王對我,一心一意,絕無二心,我對他也是。诶對了,鈴铛還沒回來啊?”
“鈴铛?師父說看見他了,出去追他了。”
“柳仙人和鈴铛吵架了?難怪我昨天在河邊碰見他呢。他說要去明鏡堂,我還以為是柳仙人有事要交代他呢,他不會是去明鏡堂狀告柳仙人辜負他吧?哈哈哈哈我胡說的。”
泉梅配合地笑了兩聲,“怎能說辜負,應該是欺負吧。”
“和愛人吵架,還把愛人趕出家門,可不就是辜負嗎?”
泉梅剝核桃的手一頓,“你說什麼?愛人?”
藍煙先是愣住,随後像是習慣了他這副癡癡傻傻的模樣一般,道:“嘿!我說這鈴铛和柳仙人天天躺在一張床上,怎麼仙緣島的妖怪都管鈴铛叫小将軍,而不是柳夫人,小将軍這話不會是哥哥你傳出去的吧?”
“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出去說這種話?而且外面傳謠傳得這麼厲害,師父并未解釋,說明根本就沒有那個意思,妹妹多心了。”
“哥哥自己也說過,能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把謠言傳出去的,都是白癡,和白癡有什麼好解釋的。我就是好奇,在這背後操縱白癡的,是哪位高人呀?”藍煙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泉梅,似是已經認定了兇手。
“歪!你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指控我,不也是白癡嗎?”泉梅急躁道。
“我就是懷疑一下嘛。”藍煙往泉梅嘴裡塞了一個核桃仁,不再糾纏。泉梅對男女之情一向遲鈍,藍煙早就知道,如果不是因為他這股憨勁兒,他們現在就不是兄妹了,“鈴铛不肯告訴我,柳仙人就沒有跟哥哥說過嗎?”
“說過什麼?”
“他和鈴铛的關系啊?他們每天躺在一張床上,就沒有發生過什麼嗎?”
“鈴铛對師父,向來恭恭敬敬,依我看,畏懼更多,他怎麼可能喜歡我師父。”
“這是什麼道理?對喜歡的人不應該恭恭敬敬,誠惶誠恐嗎?”
“我瞧你和妖王相處時,坦率大方。”
“嗨!這天下的夫妻不能都是我們這樣吧,鈴铛和我是截然不同的性子,柳仙人也不像阿吟那麼粗魯。再說,他們現在這樣可能是因為相處的時間不長,還在互相隐瞞自己的缺陷,等時間長了,總會有把對方踹下床的那一天。”藍煙繞着低頭剝核桃的泉梅走了一圈,調笑道,“哎呀,說起來,我還真是好奇,如果鈴铛真的與柳仙人成了親,哥哥會如何和鈴铛相處呢?诶——是不是要叫一聲師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