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天氣更冷的緣故,原本靠近裴惜家的那條街上出夜市的攤販都少了許多。
裴惜穿的少,緊了緊校服領口,防止風灌進去,沒多耽擱上了樓。
“滴”一聲電子鎖開,裴惜推開門,發現客廳裡的燈還亮着。
燈亮着就意味着今晚晚上有事情和她說。
多半是她不大喜歡的事情,多少從心底裡發怵。
放慢換鞋的動作,連進門的聲音都小了些,想不出今晚又要進行什麼需要深刻交流的主題。
輕手輕腳放好東西,裴惜沒聲息從客廳中央穿過,企圖不引起裴母注意直接上樓。
“過來。”裴母聲音不大,聽上去卻有些不容置喙地嚴肅。
裴惜認命轉過身,臉上沒有不滿的神色,又折回來坐到裴母身邊。
裴母依舊翻着報紙,甚至伸手提了提眼鏡,沒分給裴惜一個眼神。
這裴惜就猜不出是因為什麼了。
幹耗着沒什麼必要,裴惜主動開口:“怎麼了媽?”
問話一出,裴母終于有了别的動作。
慢條斯理折好報紙,摘下眼鏡用報紙墊着,臉上滿是不悅的神色。
“我問你,這次你考了多少名?”
也不是什麼大事,這又不值得審判,裴惜知道這絕對不是今天問話的主要内容。
裴惜臉上笑容更甚,上前勾住裴母小臂,甜甜開口:“還是第一呀。”
“生物呢?”
裴惜停頓一下,沒想到媽媽看的這樣認真,但也不是什麼很值得生氣的事情,甚至心裡有些小雀躍。
原來媽媽這樣在意她。
心中雀躍不斷,之前一直覺得媽媽不愛自己果然是患得患失的錯覺。
剛想開口解釋,裴母聲音卻變了味道:“又是第二。你這學期怎麼回事,到底是誰影響你了?裴惜你這麼大了,我不想幹涉你的社交,你的人際關系,你一天又在學校裡都交了些什麼朋友!”
一連串的話直鑽入裴惜大腦,來不及處理,整個人都是懵的:“我交什麼了?”
“你交什麼你自己清楚!”
裴母的聲音聽上去特别不穩定,平日裡那種憋悶沉郁的感覺再次籠罩在裴惜心頭,剛才那點雀躍也早就消散不見。
她不明白為什麼一些在她看來很小很小的事情,也能讓母親如此心緒不平。
勾住裴母的手也早就被甩開,裴惜冷靜擡頭,看着母親的目光。
裴母同樣在看她。
那雙眼睛裡除了憤怒,似乎還有别的。
失望?悲傷?
裴惜不明白。
裴母似乎也覺得自己失态了,氣逐漸喘勻,面色也平靜許多,末了來了一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離那什麼祁好原點。”
裴惜知道不對勁的點在哪了。
這跟祁好有什麼關系?她又是怎麼知道祁好的?
但這些疑問隻能先按下不提,這不是解決疑問的最佳時期。
裴惜沒去辯解什麼,估計裴母根本不知道祁好是誰,隻是含含糊糊答了。
“知道了。”
“還有你那破鍊子呢?一天到晚就玩它,給我。”
裴惜忽然想起祁好不止一次問她手鍊哪來的事情。
“丢了。”裴惜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