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知道怎麼變成這樣了。
姜深雅有些恍惚地站在陶瓷體驗店門口,躊躇着不敢進去。曾經的她大放厥詞,陶瓷DIY就是花錢玩泥巴,傻子才去,今天的她花錢預約了一個玩泥巴活動,加入了‘傻子’大軍。
所以,事情怎麼變成這樣了?
姜深雅想敲敲自己的腦殼,看看裡面到底有多少水。當時她看蘇簡簡哭,一時情急想不出話,就脫口而出要送個守護蛋給她。話是放出去了,但現實生活中哪來的守護蛋?姜深雅冥思苦想,最後想出的方法就是用陶瓷做一個。
所以,她難得有一天休息的時間,用來花錢玩泥巴了。
陶瓷體驗店的店員笑容滿面地把她迎進去,邊走邊問:“姜小姐有過體驗陶瓷的經驗嗎?”
“沒有。”姜深雅實話實說。
“沒有經驗的話,我們做一些簡單好上手的瓷器。”店員說,“比如杯子、碗什麼的。”
“我想做個蛋,可以嗎?”姜深雅說。
“蛋?”店員腳步頓了頓,“就一個橢圓的那種......”
“不,一個蛋殼。”姜深雅說,“呃......比較薄的那種,裡面還要裝東西。”
店員:“我明白了,當然可以。您跟我來。”
姜深雅算不上潔癖,隻是比常人愛幹淨一點兒,不過當她知道自己要直接用手去抓泥巴時,臉還是綠了。
“就......直接上手?”姜深雅難以置信。
店員反應很快,立刻拿了一副手套給她。姜深雅松了口氣,立刻接過手套戴上,圍上店員給的圍裙說:“我們開始吧。”
二十一歲的姜深雅第一次玩泥巴,這是個全新的體驗。
她以為手套和圍裙可以杜絕一切傷害,但當泥點子濺到她袖子上時,姜深雅才驚覺自己天真了。已經開始拉胚了,手套上全是泥,她也沒手去擦泥點子或把袖子卷起來,隻好強行忍了下來。
“不要用力,手架在圓盤上,輕輕地摩擦泥巴的邊緣。”店員在旁邊一邊示範,一邊哼哼教導,“手扶穩,不然會......”
姜深雅力道沒把握好,手一歪,隐隐成型的泥胚塌了。
姜深雅:“......”
“不然會塌掉。”店員接上了自己沒說完的話,安慰姜深雅道,“沒關系,剛開始都比較難,上手了就好做了。”
“嗯......”姜深雅也沒指望一次成功,她觀察了一會兒店員的動作,再重新抱上泥巴。
“好的,現在我們來開孔。”店員看姜深雅手上的泥巴差不多了,便繼續接下來的流程,“找到中心點,用大拇指往下壓,壓到離底部還有一厘米左右,不要穿透。”
姜深雅這一步失敗了三次,才勉強成功。為了讓蛋可以在桌上立起來,姜深雅沒打算做成完全的橢圓,而在蛋殼底部留了一塊平整的地方。
在店員的指導下,姜深雅磕磕絆絆地把蛋殼做出來了,這算階段性的成功,兩天後還要來上色。
原來玩泥巴也不容易。姜深雅在心裡感歎了一句。
完工的姜深雅迫不及待地摘了滿是泥的手套和圍裙,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現在時間不算晚,才下午兩點半,姜深雅很樂觀地覺得自己回去還能有幾乎一個下午的時間複習。但她拿出手機,一個很掃興的電話打進來。
姜深雅頓了頓,還是接了起來:“什麼事?”
“好幾天聯系不上,你在忙什麼?”章永傑幽幽地說,“廖家和姜家的事沒完呢,你不是忘了吧?”
“......沒忘。”這幾天腦子裡裝的都是要送蘇簡簡的守護蛋和複習計劃,姜深雅确實把那邊的麻煩給忘了,輕咳了兩聲說,“姜炳帶來的麻煩處理好了?”
“董事會我暫時壓下來了。”章永傑的話裡滿是戾氣,“廖毓澤好手段,讓我吃了悶虧,我一定得讨回來。”
姜深雅隻打算解決此次廖、姜兩家聯合逼婚的麻煩,不打算摻和章永傑和廖毓澤的鬥争,直言道:“廖毓澤的事你别牽扯上我,你們家的股份又分不到我頭上。”
章永傑那邊一頓,笑道:“這我可說了不算,廖毓澤說了算。”
姜深雅啧了一聲,直接挂了電話。
章永傑可不放過她,消息立刻追了過來:“今晚談談後續計劃,六點,上回酒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