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要讓你知道。”姜父站在二樓,垂眸俯視樓下的姜深雅,“我做的決定,你沒有說‘不’的權利。”
“但願在姜宥行手握權力以後,您還有這樣的掌控力。”姜深雅笑容淡淡的,好像沒有在故意踩誰的痛腳,二樓響起‘砰’的一聲巨大的摔門聲,姜父已經不見蹤影了。
碰撞的餘響在客廳裡回蕩,家裡的仆人都被吓住了,沒人敢說話,姜深雅與她的母親成夾角坐在客廳沙發上,兩人都不看對方,也無人開口說話。
姜母端莊地扶着茶盞,自顧自喝着紅茶,她丈夫和女兒剛剛爆發了無可調和的矛盾,但她臉色看不出任何擔憂的迹象。她既不幫丈夫勸女兒,也不為女兒說話,一切發生的事似乎都與她無關。
姜深雅覺得很難熬,比起于父親面對面争吵,與母親這樣對坐着什麼也不說更難熬一些。姜深雅受不了了,拎着包站起來道:“我走了,媽媽。”
“太晚了。”姜母終于放下茶盞,溫柔又平和的問,“不在家裡過一晚上,明天在走嗎?”
“......不了。”
“那好吧。”姜母對自己女兒都極有‘分寸感’,從不多勸,宛如陌生人一般客氣疏離,“老王,送小姐回她住的地方。”
姜深雅等了一會兒,确定媽媽沒有任何話要說,才走出客廳。
“雅雅。”在姜深雅即将邁出門的一刹那,姜母突然叫住了她。她似乎想說什麼,又什麼都沒說,隻是歎了一口氣,語氣冷淡道:“路上小心。”
“......好。”姜深雅跨出家門,不知怎的,突然覺得自己孤苦伶仃。
她明明有家人......
姜深雅坐着自家司機的車回到小區,卻不想回到自己住的地方,眼耳口目,頭腦四肢一起提出了強烈的願望:去找蘇簡簡!
她今天出門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回來......
去找蘇簡簡!
我又沒帶複習的書,空手去她家幹什麼?發呆嗎?
去找蘇簡簡!
這麼晚了,萬一她休息了呢?
去找蘇簡簡!
姜深雅全身上下所有器官全票通過了‘去找蘇簡簡’這個想法,不等大腦下達指令,腳已經自己奔着另一棟樓去了。
蘇簡簡已經回來了,正自己試着修在新疆拍的那些照片,聽到自家門被敲響了很是詫異,畢竟姜深雅說了今天不來找她。姜深雅不來,那還能有誰來?蘇簡簡放下電腦,跑到門邊問了一句:“誰啊?”
“是我。”
一聽見姜深雅的聲音,蘇簡簡沒有猶豫就開了門,驚喜道:“深雅姐姐,你今天不是不來麼......深雅姐姐,你怎麼了?”
姜深雅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神情疲倦,蘇簡簡忙把她拉進來,關門問道:“怎麼了,深雅姐姐?你是加班累了嗎?”
“嗯......”姜深雅沒有多說,隻是低下頭,把腦袋抵在蘇簡簡的肩膀上,“好累。”
蘇簡簡沒看過姜深雅這麼疲憊的時候,不知她到底加了多久的班才累成這個樣子,心疼的輕拍她的後背安撫着她。
姜深雅來找蘇簡簡隻是單純的想見她一面,隻要看見蘇簡簡,她的心情就會好上許多。但蘇簡簡安撫的動作就像在望梅止渴的人面前放一盆真梅子——她開始不滿足了。
“我好累啊,”姜深雅頭動也不動地抵着蘇簡簡的肩膀,手卻攀上她的後背,使了點兒力氣摟住她,低聲說,“借我抱一會兒吧,簡簡。”
蘇簡簡被猛然摟住,整個人使不上力氣,站不住了,不由得往後踉跄了兩步,靠在牆上。姜深雅順勢前傾,把無措的蘇簡簡封印在自己和牆壁之間。
她的頭發滑落了一些,幾根發絲蹭着蘇簡簡的下巴,輕微的瘙癢很快從下巴爬滿了蘇簡簡的半邊臉頰,甚至全身,蘇簡簡隻覺得姜深雅靠着的所有地方都在發麻,而當姜深雅微微擡頭,呼吸蹭過蘇簡簡的耳朵時,蘇簡簡隻覺得那道呼吸就像爆竹旁邊晃悠的火柴——她都快炸了!
蘇簡簡微微側了下腦袋,躲過攻擊性過強的發絲和呼吸,餘光從鏡子上掃過,看見姜深雅緊緊貼着她的側影,以及幾乎被擋嚴實,隻露出半個紅透了側臉的......她自己。
......紅的快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