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桑桑去吧,桑桑放心,爹好着呐!”謝錦城遙遙和女兒揮手,轉過身去,眼眶卻是濕潤了。
他對管家說道:“這是她第一次出門,不知道會不會認床。”
“老爺,小姐長大啦,您放心,她是個好孩子。”
青雲門的雲舟加了金色的加速法陣,在一片夕陽照耀的翻滾雲海上疾馳,外面是一層防風的法陣,新弟子們在船頭上興奮雀躍。
謝桑桑作為一個經常坐飛機的現代人,還比較淡定,隻是倚着船欄看着掠過的浮雲。
倒是趴在她肩頭的阿秋興奮得“叽叽”叫着,小爪子在夕陽下揮舞着。
“公主,聽說掌門的親傳弟子顧曦月也在這艘雲舟上,聽說她長得國色天香,年紀輕輕已經是金丹一階的修為了。
就算是三流世家的謝家,老祖才是金丹初期的修為,也能撐起一個家族了,我們要不要去拜會下?”孫櫻對李蘭兒說道。
“沒必要,我李家老祖已是外門長老,元嬰修為,本宮何需仰仗外人?”李蘭兒傲氣道。
這一席話正好被剛從房裡出來的顧曦月聽到,她也不惱,隻是對着一同出來的千燈長老委屈說道:
“長老,看來曦月來得不是時候呢。”
“曦月師侄哪裡話,年輕弟子口出狂言,不敬師長,該罰!”
千燈說罷,手中竹杖一揮,李蘭兒一聲慘叫,猛然跪在了地上。
四周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過來,千燈正色道:
“青雲門第一條門規就是尊師敬長,忠義秉正,有些弟子以為自己在凡塵裡是高門貴種,就狂妄自大,實在該罰!
我青雲門裡多的是各朝各代的王侯将相,這都不算什麼,在萬古大陸,什麼境界說什麼話,爾等切記!”
千燈說話時釋放着威壓,四周沒有雜音,新弟子們大都被壓得擡不起頭來,當然,像洛淩塵這樣的天才還是站得筆直。
阿秋在這時候好巧不巧地“吱”地叫了一聲。
謝桑桑隻覺得威壓很甚,自己的腰都快被壓斷,千燈說道:
“那個靈根測試丁末的,你發出什麼雜音呢?!”
謝桑桑運起靈力抵住,才回答道:“弟子是說,知道了。”
“哼!”
顧曦月看到謝桑桑覺得有些眼熟,想起那不就是船上那個被洛淩塵悔婚的胖子嘛,一時覺得有些好玩。
她笑着對千燈長老說:“長老,你太嚴肅,吓到他們啦,平常您可是很和藹可親的呢~”
千燈氣勢一收,說道:“那群小兔崽子不知天高地厚。”
謝桑桑捶着自己的腰,疲憊地回了房間,她剛想撸一撸阿秋治愈一下自己,誰知道叫了一圈,卻發現阿秋不見了。
謝桑桑這幾天也是習慣了,作為散養的寵物,阿秋不見的時候要麼是去抓貓攆狗玩耍,要麼就是去找好吃的去了。
等到謝桑桑洗完澡擦頭發的時候,阿秋果然就回來了。
謝桑桑看她叼着一個東西,還啃得嘎嘣脆,定睛一看,是一枚玉佩。
謝桑桑心下一驚,她一邊念叨着一邊走近阿秋:
“阿秋你可别亂叼别人東西,我真的賠不起啊!”
她從阿秋嘴裡搶下那塊碎了一個角的玉佩,阿秋還在津津有味地啃着嘴裡那塊,謝桑桑赫然看到水色極好的冰藍色玉佩上,明晃晃地刻着一個“姜”字。
謝桑桑的冷汗瞬間就冒了出來,她清晰地記得在去雲浮樓的船上,姜朝音的腰間就是佩戴着這枚玉佩。
謝桑桑暗道:“完了完了,李蘭兒惹了顧曦月就這麼大陣仗,阿秋你弄壞了姜朝音那個瘋批的玉佩,這成色,這用料,就是把我賣了也沒這個價錢啊!
你知道姜朝音在北疆現場上一箭能穿十個魔物,和燒烤似的,還喜歡收集魔物的眼珠子,泡酒給男主喝,你說這是什麼瘋批!”
謝桑桑抓了抓頭發,喪氣地把玉佩遞到阿秋面前,說:
“你牙口這麼好,要不……都吃了吧?!咱們要不毀屍滅迹!”
阿秋似乎聽懂了,非常賣力又津津有味地把這塊玉佩給吃了。
謝桑桑偷偷拿起阿秋吃剩的玉佩的穗,往房間外走去,這月黑風高的,不去毀屍滅迹,她怎麼都睡不安穩。
顧曦月此時正在姜朝音房裡喝茶,她疑惑道:“師姐你一向是最不屑做無用之事的,這次卻讓曦月好不明白。
從門内禦風而行,到昆都陪我吃千島魚,吃完又禦風回門内,接着又來到昆都,隻是去逛了逛夜市,回來還坐飛行要三天三夜的雲舟,這是為何?”
“這屆的新弟子很有趣,不是嗎?”姜朝音喝了口茶,示意顧曦月等她一會兒,便向房間外走去。
謝桑桑此時正蹑手蹑腳地走到船尾,将穗子朝雲舟外丢去,但是穗子卻被雲舟的防風法陣彈了回來。
謝桑桑撫額,搖了搖穗子對阿秋說:“你能偷偷給人送回去不?好歹給人留個念想。”
“謝謝。”一個清冷中微微帶着戲谑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