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不用這麼客氣,國外待的這些年看着成長了不少。”
“上學回家兩點一線,倒是很無聊。”
“國外有沒有交好的朋友?”
穆清歌搖了搖頭,“我性子無趣,也不喜歡熱鬧。”
“哪有性子無趣這一說,肯定是那朋友不喜歡,你還記得小時候來找你的柏語,我看你們倆就挺投緣。”
又是柏語,她是觸動到了什麼設定嗎,怎麼一回來身邊的人都在提她。
穆清歌喝了口水說道:“小時候的事,早就不記得了。”
穆老太太頗為遺憾道:“那孩子聽說你出國了,回家就鬧着要尋你去,那柏家就這麼一個寶貝自然是不願意的,好在知道你國外的地址,期間沒有跟你聯絡嗎?”
穆清歌想起那一封封漂亮的信紙,心虛的低了低頭,“是我太忙了。”
穆老太太狐疑的看着她:“你都忙些什麼?”
忙打工,忙掙錢。
剛在國外的每一天穆清歌都在期待某天醒來發現自己重回原來的世界裡,可是周圍依舊是陌生的環境。
漸漸的,她開始接受如今的生活和身份,但是她也知道幾年後穆家就會破産,她始終要學會獨立。
平日裡空閑的時候就靠給别人畫插畫自畫像之類的賺些外快,積累了不少資源,這些年穆家雖不缺她吃穿,但未雨綢缪總是沒錯的。
公司财務上的事兒她搞不懂,還是老本行幹着順手。
穆清歌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轉口道:“奶奶,你腿上的疤怎麼樣了我特地在國外給您帶了藥膏。”
原書裡曾寫穆老太太被一壺滾燙的水燙傷了小腿,留下了很大一塊疤痕,用了很多藥膏都消除不了。
穆清歌記起這個事後便囑咐家裡的人不允許任何滾燙的水端到老太太面前。
後來确實也沒有因為滾水燙到老太太,可是卻在花園裡意外摔倒磕到了小腿留下一道疤痕。
穆清歌眸色幽深,将包裡的藥膏遞給了穆老太太,“您試試,聽說效果不錯。”
“那一點小傷,早就沒事了。”說着穆老太太還掀起褲腳,小腿幹幹淨淨,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麼疤痕。
穆清歌曾以為代替原主生活後做出的行為會對這個世界有所改變,不至于會按照書裡描寫的完全複刻。
直到穆老太太的腿,以及身邊某些事情的出現讓她覺得這個世界像是已經被安排好了劇本,隻能按照書裡的劇情走,有些事情不會因為她的幹涉就會消失。
但如今看來,如果她不能控制某些事情的發生,那是否能将事情傷害最小化呢。
“對了。”穆老太太突然想起了什麼,語氣也變得緊張起來:“清歌你馬上就要十七了,有去過醫院檢查分化性征嗎?或者有沒有覺得身體上有什麼不一樣的變化?”
穆清歌愣了愣,差點忘了原著的世界背景是AlphaBetaOmega的世界觀,如果她成年後分化成一個Alpha,對穆家無疑是一個好消息。
“還沒有來得及。”穆清歌如實回答。
穆老太太眼中一閃而過一絲失望,“穆家有熟識的醫生,改天讓管家帶你去醫院做下分化檢查。”
“不麻煩管家了。”
穆清歌剛穿過來的時候就被穆城帶來了穆家,期間外出的機會少之又少,再後來就出了國。
小時候對周圍的那一點印象也慢慢的磨沒了,趁着機會出去透透氣也是好的,身邊跟着人總歸不方便。
“那也行,這麼多年沒有回來了,先熟悉幾天吧。”穆老太太見狀,不好再說些什麼。
吃過飯後,穆清歌行李還沒有收拾就迫不及待的躺在了床上,屋裡的陳設如舊,沒有任何的變化,東西也擺放的整整齊齊,跟她走之前的樣子沒有區别。
這麼多年,每一天都是新的開始卻也是絕望的開始。
她已經記不清是從哪一天開始試圖說服自己接受穆清歌這個身份,接受穆清歌以後的命運,甚至有時候她都懷疑從前那個世界的真實性,莊周夢蝶孰真孰假呢?
夜很長,穆清歌沉在夢鄉裡,許許多多模糊的面孔劃過,畫面朦胧,依稀歸化成一個孩童的臉,嬌嫩白潤,在她耳旁發出糯糯的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