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臂在旁的葉非遲腹诽,慕晚吃得可真香,好喂又乖,若是個三歲的,應該人見人愛。
不過5分鐘,葉非遲翻找衣櫃的空當回眸瞧了眼,倆碗碟早已見底。
“夠吃嗎?”
她有些拿不準,老媽的一半早餐都被她順來了,竟然不夠小貓吃?
小貓是餓狼嗎?
慕晚用舌尖勾了勾嘴角,眼底分明是意猶未盡的神色,嘴上卻拐彎抹角:
“您家哪位前輩的手藝,真好吃。”
葉非遲悄然翻了個白眼,擱下手裡的衣服,端着她的碗回了廚房,添一碗湯,又加了三個小籠包:“夠嗎?”
再不夠,隻能去樓下早點攤尋些吃的了。
“嗯嗯,謝謝葉老師!”
慕晚咬着下唇猛點頭,仿佛之前在江邊哭傻了的人不是她。
葉非遲暗暗在心裡記下,慕晚不開心,用美食就能哄,簡單。
慕晚與葉非遲身量相仿,身高體重應該都差不多,葉非遲翻出以前的一件寬松亞麻連衣裙,擺去床頭。
今天的慕晚,需要一件吸汗又綿軟,寬松又自在的衣服,裙子比褲子合适。
“吃完換上衣服,幹淨的。”
葉非遲擱下話就出了門:“等我回來。”
慕晚忙着吸溜小籠包,根本顧不上回應。
她萌生了以後找借口來這蹭飯的念頭,葉非遲的家人,手藝堪比大廚。
葉非遲出門去樓下找藥店了,買藥回來的半路,正好碰上了媽媽。
“昭昭?你啥時候回來的?”
月老師氣喘籲籲,晨練剛剛結束。
“剛才。媽,家裡有個小同事在我房裡,你裝不知道就行。”
葉非遲抱着藥跟她并肩走着:“對了你的早飯被我順了,一會給你買碗馄饨。”
“被你順了還是被你小同事順了?我不能去瞧瞧嗎?我是你媽诶,看一眼行不?”
老媽的八卦心灼灼燃燒。
“我去買馄饨。”
葉非遲腳下生風,溜得飛快。
“回來!别買了,我去學校吃。”
老媽急切地在後面追:
“不給看就不看呗,今天我學生答辯畢業,一會兒就走,估計半夜才回來,你們愛咋咋地。”
“嗯。”
葉非遲有些腼腆,緩步跟人回了家。
老媽偷摸打量着她手裡拎着的跌打損傷藥膏,精明的老狐狸眼裡閃過須臾納罕。
小年輕玩這麼花的?
還領回家來玩?
嘶——快溜快溜。
老年人心髒受不住。
葉非遲推開卧室門時,慕晚已經換好裙子,把用過的餐具全堆成一座小山:
“我…能出去嗎?外面是不是有人,我聽見動靜了。”
“我來。”葉非遲把藥膏放去桌上,推着方桌和餐具開門出去。
慕晚好奇瞄了眼,看清塑料袋裡的東西,她的臉頰轉瞬燒了起來。
葉非遲是什麼妖精轉世,怎麼看出來的?
不行不行,她打死不能認,她得伺機逃跑,還得找個借口,今日不能去上班,不能。
正在她搓着手手糾結非常的時候,葉非遲閃身回來了。
“我幫你?”
葉非遲拎過藥膏在手,容色闆正,話音一本正經,好像開會時下意識給人遞去一支筆一般,自然而從容。
慕晚神情大變,五官扭曲,倒退去卧室門口裝傻充愣:“什麼?”
“房間不到20平,距離我上班還有2小時,你慢慢躲。”
葉非遲悠然坐在床邊,還翹起了二郎腿,視線點落說明書,看得甚是認真。
慕晚盯她須臾,又在房間裡環視一圈,竟沒找見車鑰匙,也不知葉非遲藏哪去了。
她轉頭把卧房門開了個細小的縫隙,透過門縫往客廳裡瞧,一眼見到個高挑的中年女子在客廳裡走動,腳步還挺急的。
慕晚倒吸一口涼氣,欲哭無淚。
她還沒有勇氣出去喊一聲阿姨好。
可房間裡有個陰損的女魔頭,她該怎麼辦呐…
“如果慕老師不介意,去我辦公室也行。”
葉非遲再度語出驚人。
慕晚從頭皮到腳趾縫隙悉數麻了個透徹,她咬咬牙回應:
“您既然看穿了,那我就直說。我習慣了,不用上藥,沒那麼矯情。葉老師,我們什麼時候走?”
葉非遲柳眉頃刻觑起:“習慣了?”
慕宸脾氣這麼暴躁?
不顧及慕晚是個二十多的成年人,也要自尊的嗎?
再說慕晚就算弱不禁風,難道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慕宸隻是個搞藝術的,又不是拳擊散打出身…
慕晚哼哧呼哧在門邊把自己氣成了河豚,葉非遲今日很過分,這些話題有什麼好問的,怎麼還能追問呢?
她索性歪過頭去,惱恨質問:“什麼時候走?!”
“你今日留這休息。所謂郊區的家是皇帝的新裝?準你一日假。”
葉非遲知曉她在江邊吹風的時候,就猜到了,慕晚大抵根本沒有自己的小家。
“在這?”慕晚愕然。
“不然回你家?還是去我辦公室睡沙發?”
慕晚慌忙擺手:“…不了。”
葉非遲把傷藥擺在床頭櫃上:“乖些,晚上我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