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打你,為什麼不跑?”趙嘉虞一臉溫怒,她去的時候,蕭冰纓正跪在地上,任由陳氏拿着鞭子往身上抽,索性沒有抽到臉頰,若抽了臉頰毀了容貌,以後還怎麼嫁人?
林夕昭為蕭冰纓清理着傷口,蕭冰纓眉心擰在一處,卻是一言不發。
“不必忍着,這裡沒有外人。”林夕昭接過趙嘉虞給的膏藥,塗抹在了蕭冰纓的傷口上。
“沒事。”蕭冰纓以前在趙府的時候,是有練武的,對武學也頗有造詣,到了蕭府也未曾落下,蕭将軍也為她尋了一位教頭,悉心的教授。都是武将之家,不論兒女都不能太弱的。
趙嘉虞每次聽到蕭冰纓說沒事,心裡就更氣,這叫沒事嗎,都流血了。
林夕昭為蕭冰纓處理完傷口,看着自己的妹妹還在生氣,軟聲哄道:“不過就是打幾下,母親消了氣,自然不會再打了。”她若是跑了,回來責罰會更重。
趙嘉虞聽到蕭冰纓的話,心疼死了,眼裡的淚水打轉,也不再兇她了,道:“今夜你不必回府了,跟我回去,我已經讓人與母親打了招呼,讓你來照顧我幾日。”
蕭冰纓聞言,臉上有了些許笑意道:“好。”
林夕昭看着姐妹二人這般,一邊是心疼,一邊又無法子解決蕭冰纓的困窘。蕭冰纓被接到蕭府,是入了宗祠的,趙府那邊有幾次想要要回去,可蕭府那邊就是不肯放人,還說蕭冰纓可以為自己兒子擋災,不若兒子活不長久。
蕭陳氏也是鬧了好一陣,趙府也是沒轍,才沒把蕭冰纓接回去。
三人在屋内待了一會,便回到了學堂處。林夕昭走在最前面,蕭冰纓攙扶着趙嘉虞。進去的時候,卻看先生正在教曲笙寫着什麼。
三人落座一會,先生才擡起頭巡看她們。
“都回來了?”
三人已然是遲到了一會,不過這位老先生似乎并不在意。
林夕昭和蕭冰纓沒有回話,隻有趙嘉虞幹笑了一聲。先生坐在曲笙的身後并未起來,隻道:“看書吧。”
林夕昭聞言,側目看了一眼,老先生正握着曲笙的小手,似乎正在紙張上作畫,而曲笙的手也順着先生一直在紙上來回的動。
下午散學後,曲笙便由風齊抱了起來。林夕昭看着曲笙桌案上的畫,是先生的畫不錯,但先生作畫的時間那麼長,曲笙卻沒有半點的不耐,細小的胳膊就那樣擡着那麼久,卻不見一點的疲軟。
這會風齊抱起了曲笙,曲笙手裡依舊拿着糕點,林夕昭見狀,起了身幫曲笙将桌案上的東西收好後道:“我送你們。”
曲笙聞言,将糕點塞進口中,在林夕昭沒有看向她的時候,多看了她幾眼。
林夕昭是相國的嫡女,聽聞她的母親甚得皇後喜歡,趙嘉虞建議讓她來此處念書,第二日林夕昭便帶着自己母親的話,親自登門邀請。若非皇後刻意安排,林家又怎麼會因為趙嘉虞的一句話,答應的那樣快?
曲笙的三位兄長,一排站在相府的門外,迎接着第一日放學後的曲笙。排場雖算不上大,但有這三位哥哥這般重視,在外人看來,曲笙也算是曲家的寶貝了。
趙嘉虞睜大了雙眼看着曲家的三位英俊的兒郎,曲鳴先是接過了曲笙抱在懷裡,曲霆和曲钰對着林夕昭行禮,感謝她對曲笙的照拂。
林夕昭也欠身還禮,待曲家的人離開後,趙嘉虞慢走到林夕昭的面前問道:“抱小笙兒的那位,是誰呀?”
林夕昭聞言,側目看她,回道:“曲家二房的大公子,曲鳴。”
曲笙回了府中,金雲斐便告訴她一件事情,皇後指派的人不是林夕昭而是程眠容。
程眠容追着曲笙要去相府的學堂,曲家人也已然打探到了是受到了皇後的指派。不過這也沒關系,不管是對誰,曲笙都還是要扮做一個癡兒的。
“母親不必過度擔憂,孩兒自會應對。”曲笙今日吃的多,又沒去吃晚膳。金雲斐擔憂,端了一碗粥來,此刻正舀了一勺想要喂給她。
曲笙看着面前的粥,看着母親擔憂的臉龐,将小巧而紅潤的唇張開了。
半碗粥下肚的曲笙,有些微撐,待金雲斐走後,她便喚來了自己的護衛。
“風齊,教我練箭。”曲笙在東南侯府的時候,有涉獵過,但卻因手臂的力道實在太弱,隻能等着大一些再學。
今日忽然又要學,風齊便将早就準備的小弓箭拿了出來。
曲笙被風齊帶到了府中,曲家人練武的院子,那裡有擺好的靶心。曲笙的弓箭短而小,因她一舉一動,府中的人都會關注,曲家的三位公子在曲笙連射三支箭後,全都過來了。
曲鳴看着曲笙練箭很是吃力,也沒有問她為何要練箭,曲霆和曲钰則在一旁看着,時不時說上一句話,指點一下。
曲鳴出院門的時候,看到了三叔和四叔站在不遠處,行禮後便要過去,卻被三叔曲繼欽喚住了。
“鳴兒。”
曲鳴側轉的身體轉了回去,躬身道:“三叔。”
“你大哥的事情,不要再查了。”
曲鳴除了每日去在衙門裡當差,餘下的時候幾乎未有閑停過,他一直在查曲家大郎,曲策的死因。
曲鳴不回話,隻是低着頭,少頃,曲家四叔曲繼安,問道:“這是要做什麼去?”
曲鳴聞言,這才有了聲響,回道:“給笙妹妹做把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