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不快去。”四叔曲繼安朝着曲鳴使了眼色,曲鳴會意點頭後離開了。
翌日一早,曲笙身後背了一隻小小的弓箭,雖是射程不遠,但若近些還是能射到的。
曲笙進了學堂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拿着弓箭瞄來瞄去,趙嘉虞也是好奇,看到那麼一隻精緻的小弓箭,問道:“笙妹妹這弓箭哪來的?”
曲笙聞言看她一眼,有了與趙嘉虞的第一句話,嫩而清脆的小嗓音,道:“哥哥。”
曲鳴給的。
“是我家二少爺給做的。”風齊在一旁解釋道。
趙嘉虞斜着身子坐在一旁,翹首看了一眼蕭冰纓,故意歎氣道:“哎呀,你看看人家的兄長……”
“等有時間,我也給你做一把。”蕭冰纓聽到趙嘉虞的話,側目時滿臉笑意。
趙嘉虞聽到蕭冰纓說要給她做一個,笑嘻嘻的起了身,回了自己的坐位,不過才坐下一會兒,便聽到後面的騷動聲。
趙嘉虞回頭看了一眼,程眠容帶着一個小厮,和一個丫鬟,正往蕭冰纓的位置走。
“你,起來。”程眠容停在蕭冰纓的位置,毫不客氣的讓她讓開位置。
“憑什麼?”趙嘉虞有聽林夕昭說,程眠容今日要來上課的事情,對于她的蠻橫不講理,她是看不慣。
“看來你還想挨一頓打。”
程眠容的話,激的趙嘉虞要起身,可卻被蕭冰纓按住,“無妨。”蕭冰纓起身後,林夕昭便過來了。
蕭冰纓的位置與林夕昭持平,趙嘉虞則在她們的身後,如此一來,蕭冰纓便隻能坐在了趙嘉虞的身後。而曲笙則在林夕昭的另一側。
程眠容是想要坐在林夕昭的位置上的,可奈何林夕昭的是主,她是客,也由于她相國嫡女的身份,她也不敢造次,隻能拿捏蕭将軍府的養女蕭冰纓。
蕭冰纓去了後座,趙嘉虞便惡狠狠的瞪着前面的程眠容。程眠容心安理得的坐下後,側目先是看了一眼還在照顧曲笙的林夕昭。
“笙妹妹乖,這些東西不可以在這裡玩,會傷到人的。”林夕昭溫柔的語氣,勸着曲笙把手裡的小弓箭收了。
曲笙聞言,若有所思,風齊便走了過來,道:“小姐,先給我吧。”
風齊伸手拿過曲笙手裡的弓箭,曲笙的目光便尋到了旁邊的吃食上。今日林夕昭為她換了些果點,不至于太甜膩,也不會讓她吃的太快,就是咬起來有些費力。
對于程眠容的加入,除了趙嘉虞不忿,衆人似乎沒有表現太過異常。授課先生對于又加入的大孩子,也沒有表示太多,課上習文練字,抽了時間,先生便去一對一的教授曲笙。
昨兒畫了畫,今日還是畫畫,曲笙一手拿着吃食,一手被先生帶着作畫,一切隻是尋常的發生着。
兩個月後。
曲笙身後背着小弓箭,走起路來晃晃悠悠,人也活潑了不少。趙嘉虞逗她玩的時候,她急了也會與她說上一句話,林夕昭還是像往常一樣照看她。
趙嘉虞偶爾會與程眠容拌嘴,但基本都不會太過動怒,但隻是一扯上蕭冰纓,趙嘉虞便像個炸了毛的獅子。
今日課後,林夕昭被其母親喚走,蕭冰纓又被攔下在府中,未能來上課。程眠容不知道哪裡聽來的傳言,看到趙嘉虞滿臉愁雲的模樣,一臉戲谑的笑道:“聽說你那好姐姐你與舅父有染,你舅母吃了大醋,昨兒夜裡将她打了半死,是不是真的?”
“你胡說八道什麼?!”趙嘉虞怒目而視,她從未聽聞這種話。舅父待蕭冰纓好是真的,可她們是父女,蕭冰纓也才八歲,這種話怎麼能夠亂說。
“嘁,也就瞞得住你這種傻子,誰不知道你舅父喜歡幼丨女,你姐姐——”
程眠容的話還未說完,臉上便挨了一拳,是趙嘉虞打的。
程眠容被趙嘉虞當衆打了臉,疼不說,臉面全無,說話的時候尖着嗓子大聲嚷道:“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趙嘉虞也不慣着她,打完一拳,立時又要上手,卻被很快進來的人拉到了一旁處。
那些是程眠容帶來的小厮,她帶了三個來。
趙嘉虞雖然習武,可到底是個女兒家,身子單薄,被幾個人拉起來後,便是一頓打。
林家的兩位庶子早已經被此刻的場面,吓的往後縮去,曲笙則吃着手裡的東西,眨動着漆黑的眸子,看向了風齊。
風齊會意走過去,想要拉開那三個人,可那三個人都不是普通的小厮,是護衛。仗着是程國舅家的,他們也沒把風齊放在眼裡,風齊一過去,便也将拳腳加在了風齊的身上。
風齊吃了疼,臉上不在是方才想要勸架的溫和模樣,他一手提着一個,直接扔出了學堂,另一個倒是不差,在風齊出去後,也追了過去。
趙嘉虞趴在地上臉色蒼白,程眠容看了一眼窗外,三個護衛将風齊圍住,想來也不會落于下風,趁着這個檔口,她走到了趙嘉虞的身邊,低頭睥着她,臉上惡狠狠,擡起腳便想要踹在趙嘉虞的臉上。
可腳還沒落下 ,她的腳邊便有一隻帶有尖銳箭頭的箭矢,射在了木地闆上。
程眠容慌張擡頭時,卻看到一個稚嫩的身影,正舉着弓箭,瞄準了她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