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吓唬我?”程眠容看着曲笙舉着小弓箭,旁邊又無護衛,膽子便大了起來,腦袋裡忽然想起數月前被她哥哥拿着箭驚吓的恥辱,她放棄了去踢趙嘉虞,轉而走向曲笙。
曲笙看着程眠容面色不善的走過來,當即将箭放了出去,雖是練了兩個月,可到底是年紀小,加之程眠容面部猙獰的模樣,讓她的身形晃動一瞬,失了準頭,箭射在了程眠容的肩頭。
程眠容身上中了一箭,疼的花容失色,一臉驚駭的看着自己的肩頭處流出的血,可饒是如此,曲笙也沒有放松警惕,因為她看到程眠容捂着箭頭正準備朝着她奔來。
曲笙小臉上顯露了一瞬驚駭,但下一刻,程眠容便被人拽住了腳踝。
趙嘉虞方才疼的差點暈過去,這會聽到程眠容的話,擡頭時看到了曲笙小小的身影往後退,當即爬過去抱住了程眠容的腿。
程眠容的肩頭雖是受傷,可隻是擦破了皮,箭矢的重心在她的衣衫上,她忍着疼便想要去把曲笙拽過來打一頓,可沒成想被趙嘉虞絆住,直接摔在了地上。而曲笙也沒有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當即拿着弓箭射在了程眠容的身上。
“殺人了,殺人了!”
程眠容的兩個護衛在被打的起不來的時候,屋内傳來程眠容的呼救聲,另一個護衛急忙進屋門口查看,卻發現程眠容的身上中了兩箭,此刻正躺在地上,似乎昏死了過去。
林家的兩個庶子見狀,慌張無措的直接跑了出去,林家的護衛以及林家下人沖進院子的時候,趙嘉虞正抱着曲笙,安撫着她讓她别怕。
“别怕,記住,人是我殺的,和你沒有任何關系。”趙嘉虞此刻也顧不得身上的疼了,若非她與程眠容發生沖突,曲笙也不會為了護着她而将箭射向程眠容,所以,理當她來承擔這份責任。
曲笙聞言,看着趙嘉虞有些慌亂的眸子,感受着與她接觸身體,在發抖。
“小姐。”風齊從外面進來,看到曲笙安然無恙後,又看向地上的程眠容,箭頭的位置并不緻命,他伸手試探了鼻息,道:“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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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眠容受傷,被擡到房間裡醫治,這會還未醒來。相府出了這樣的事情,自然要查探清楚。趙嘉虞将責任全部攬下,可那箭,卻是曲笙的。
三家齊會相府,曲笙的兩個叔叔,三哥哥全部到場,唯有曲繼年還在宮中沒能出來。
程國舅家的和趙家的也都來了,盡管趙嘉虞已經将罪責攬下,可程家的人就是不信。早就聽說曲笙每次去學堂都會背着那支弓箭,又聽府中的護衛說當時是曲笙在拿着弓箭,所以程家将苗頭對準了曲笙,嚷着要去天子那裡尋一個公允。
“妹妹,告訴哥哥。箭,是不是你射的?”曲鳴蹲下,與曲笙身高持平,溫聲問着她。
曲笙并非沒有不承認是自己,隻是程家的人一直咄咄逼人,趙嘉虞又一口咬定那箭是她射的,她站在這裡也沒有人問她話,且她也不能随口說活。
曲笙聽到曲鳴的話,沒有回答,程國舅與其夫人見狀,帶着怒色道:“她這麼小,你問她,她知道什麼?”言下之意,一個傻子是問不出什麼的。
“程夫人也知道笙妹妹小,那這箭自然也證明不是她射的,我趙嘉虞一人做事一人當,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趙嘉虞是見過程家的嘴臉的,她也知道自己的父親護不住她,索性坦坦蕩蕩,無懼生死。
趙嘉虞的話才落,她的母親便扯了她一下。這罪責若是曲笙來擔,即便碰出水花,也不會再出人命,可若是趙嘉虞,定然是要搭上命的。
程家對于趙嘉虞撞上來的擔責并不理會,她們就是一口咬定是曲笙,好從而參曲繼年一本。雖是小孩子之間的打架,可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必然是會影響到曲繼年的在朝中的風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