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茳與諸伏景光朝着藥物交接地點出發。
那是一處廢棄工廠,安室透已經提前安插了人手潛伏在附近。
如果電腦上情報的準确性可以保證,此次琴酒将作為押送者帶着藥物前來,要是能在這次行動中把琴酒抓獲,收獲将不可估量。
因此安室透也來到了現場,作為把關的最後一道手段,不過不到非不得已,他不會出手。
當然,孟茳完全就是奔着末川和成來的,對于這些危險性較大的入侵者,他必須在前期處理掉,要是拖久了……
孟茳與諸伏景光到達工廠時離交接時間還有幾十分鐘,廢棄工廠内的雜物很多,倒是很利于隐蔽。
公安派來的人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都分别潛伏在工廠各個出口處,然後在工廠内部布置了不少竊聽器。
孟茳倒不怕這點,直接在工廠内部尋了個掩體,把自己和諸伏景光塞了進去。
孟茳把自己安置好後,扭頭看向身旁的諸伏景光。
自從進了工廠後,不,不如說從家裡出發開始,諸伏景光的身體一直在不自然地緊繃着,精神似乎也高度緊張,一刻不停地巡視着四周,尋找着潛藏的危險。
“景光?”孟茳輕喚了一聲。
諸伏景光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狀态不對,勉強笑了笑,“抱歉,我總是有點放心不下。”
離開家裡後,他一直隐隐約約覺得有些不安,到了工廠後那抹不安直接被放大了數倍,總覺得會發生什麼危險。
其實諸伏景光也知道這種過度的憂慮沒有必要,連孟茳都沒有感覺到有什麼危險。
孟茳聽了諸伏景光的話後眨了眨眼,沒有去深究諸伏景光這種憂慮的根源,也沒有去直接安撫他,而是輕巧地轉移了話題,“景光,你知道我的血有什麼用嗎?”
諸伏景光分了些心神回來,略微思考了一下,“是毒嗎?”
“不止哦。”孟茳搖了搖頭,“還有一種作用,是和鬼魂投胎時的最後一步有關。”
諸伏景光想了一會兒,介于對投胎的流程不是很清楚,沒過多久就誠實地搖了搖頭。
孟茳假裝不滿的“啧”了一聲,伸出手彈了一下諸伏景光的額頭,“這麼快就放棄了,真是敷衍。”
很快孟茳就揭曉了答案:“是能讓人忘卻前塵哦,孟婆湯就是以我的血為制成原料的。”
“孟婆湯?”諸伏景光想起了自己曾經看過的種花國古籍,那本古籍講述了由孟婆制成的孟婆湯可以讓鬼魂忘卻前塵,安心投胎。
孟婆的原名好像是……孟姜?
等等,孟姜?孟茳?
諸伏景光有些驚訝,“你是孟婆?”
孟茳被諸伏景光因為驚訝差點從鳳眼變成貓眼的眼型逗樂了,“對啊,我沒告訴過你嗎?”
“可是你的名字的第二個字……”諸伏景光原本有些莫名焦慮的心情被這個信息炸飛了不少。
孟茳擺了擺手,“那是因為我是第二代孟婆啦,當上孟婆之後改的名。”
諸伏景光忍不住問道:“那你原來的名字是什麼?”
“……我之前沒有名字,就當路邊的阿貓阿狗一條罷了,不必在意。”孟茳垂了垂眸,沉默了片刻才回答。
諸伏景光望着孟茳的眼睛,沒有再追問下去,換了個問題,“取血的時候會很疼嗎?”
孟茳愣了愣,随後笑道:“怎麼會,少的那點血下一秒就補回來了。”
他摸了摸下巴,“都說到這了,以後你說不定會碰到我的血,要是被弄傷了就不好了,先弄個預防措施吧。”
他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頭上仿佛出現了惡魔的小角,“景光,你打過血清嗎?”
血清?和這個有什麼關系,諸伏景光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孟茳牽起了他的手——湊到了嘴邊,微冷的呼吸聲鋪灑在他的手上。
諸伏景光瞬間感覺整隻手燒了起來,他迅速試着将手往回抽,“不行,我手太髒了。”
孟茳固定住諸伏景光的手,“啧”了一聲,“哪裡髒了,我覺得很幹淨,放輕松,沒什麼感覺的。”
他尋找着合适的下口位置,最後選定了覺得最順眼的無名指。
孟茳張開了嘴。
柔軟的,微微有些幹燥的唇擦過諸伏景光的指尖,在意識到自己的手碰到了什麼之後,原本在不停掙紮的諸伏景光瞬間不動了。
緊接着,孟茳露出尖牙,朝着指尖輕輕地咬了下去。
打完‘血清’後,諸伏景光便呆立在一旁不動了。
孟茳瞥了一眼旁邊呆呆的人,心想着不會逗過頭了吧。
諸伏景光腦子裡一片亂七八糟,指尖還微微發着顫。
好軟,不過怎麼有些幹?回去還是要讓他多喝水……
諸伏景光覺得孟茳可能撒了個謊,明明說咬完之後不會有什麼感覺的。
可他卻莫名覺得指尖被放了一把火,被燙傷的感覺順着指尖蔓延到了心髒上,這把火還随着心跳的加快愈燒愈旺。
有陣腳步聲從隐隐約約從工廠外傳來,孟茳輕聲說:“來了。”
諸伏景光動作一頓,将亂七八糟的心緒塞到了角落,迅速警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