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官府的人檢查貨船,違禁藥扔下水以避免官府搜查。京都有人針對阮家,這段時間小心行事。】
衛河墨眼中冷光一閃,“看來這個錦青鋪的掌櫃和雲一樂還有阮家脫不了幹系,走,我們快些去錦青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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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青鋪在東陽鎮雖然才開不到幾年,但由于裡面賣的東西質量高,價格也公道,不像别的鋪子标價那麼虛高,所以在這條街上生意還算紅火,每日都有人進進出出。
起先也不是沒人對此有意見,同一條街的掌櫃們都不滿錦青鋪的作風,去找錦青鋪的掌櫃元青,暗示他這樣低價搶生意,破壞老規矩,是做不長久的。
可元青本來開這鋪子就不是為了賺錢,隻是給雲一樂打個掩護好做事罷了,加上他從小在阮家長大,也算半個阮家人,哪裡看得上這些小掌櫃。
元青把他們警告的話視作耳旁風,看都不看他們。本地的商賈氣不過,聯合起來想把他整倒,沒想到反而自己家的生意出了這樣那樣的問題。
一個人兩個人的還能解釋,可是所有針對元青的人生意都出問題了,這下他們也明白了元青的背景不一般,不敢再觸黴頭。
隻能捏着鼻子看錦青鋪把大半的顧客都吸引了去。
隻是今天錦青鋪卻難得沒開門。
來往的學子本想來買些畫冊顔料,看到大門緊閉,失望地歎氣,“元掌櫃怎麼突然關門也不提前說一聲,白跑一趟了。”
衛河墨匆匆趕來,看到無人的錦青鋪,心裡一緊,“掌櫃多久沒開門了?”
“我昨天來的時候還在,可能今天有事出門了吧。”
還好,今天才走了,還能追得上。
他忙問一旁的人:“有人看到掌櫃去哪裡了嗎,我有急事找他。”
對門書鋪的掌櫃看他風塵仆仆的模樣,好心提醒,“好像往碼頭的方向去了,有急事的話現在快些趕過去,說不準還能看到人。”
衛河墨眼睛一亮,“多謝多謝!”
碼頭?看來這家夥說不定是聽到嬰甯死而複生的消息,想跑去通風報信了。
正如衛河墨所料,元青一大早去吃早飯的時候,聽到街邊的人都在議論秦家小姐死而複生的離奇案件,眼皮突突直跳,心下大感不妙。
當初阮連江對嬰甯做的事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如今猛然聽見嬰甯不僅活了,還不傻了,難保她還會說出什麼東西。
加上阮家這幾年式微,周圍虎視眈眈,被揪出個錯處就會被無限放大,更别說是這種賣人的勾當,被抓到就是個死字。
他們不算什麼阮家嫡系,阮家不會費勁保他,舍了就舍了。
元青對自己的直覺向來很有自信,他似乎天生就對災禍有一定的預見性,如今不祥的預感這麼重,元青趕緊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東陽鎮。
至于要不要告訴阮連江……
元青目光透出不耐煩,那個自甚清高的家夥,就算告訴他要小心,恐怕換來的也隻是嘲笑吧。
他不用想都知道阮連江會說什麼。
“膽小的家夥,這就被吓怕了?堂堂阮家的人,做什麼難道還能把我們抓起來不成?”
阮連江從來沒有想過,為什麼阮家要派人在各地搜刮女子去江南打造享樂窩,他還覺得隻是家族給子弟的曆練。
元青則是早早就敏銳察覺出其背後的意味,阮家早些年得罪了太多人,也阻礙了太多人的路,後輩之中也沒有能挑起大梁的人支撐,衰敗是必然的。
阮家的家主自然知道這一點,加上龐大的家族開支,财政早已捉襟見肘,已經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了。
打造這樣一個對外号稱風雅的閣樓水榭,對内則是可以無底線玩弄的享樂窩,大肆吸金,又可以和達官貴族攀扯上交情。
銀錢和人脈川流不息,隻需要犧牲一些毫無背景的女子,就可以繼續維持阮家在京都的地位。
元青卻早就做好了阮家倒台的準備,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他站在碼頭,眺望離他越來越近的船,心中抱着僥幸的期盼:希望隻是我想多了,先去外地看看風聲如何,若是沒事我再回來。
這個時候碼頭上沒人,來往的貨船都卸貨走了,正是休整的時候,會在這時上船離開的隻有元青一人。
衛河墨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遠遠看到一個準備上船的背影,情急之下随手抄起旁邊菜攤子上的大白蘿蔔,“咚”一聲砸了過去。
元青隻聽見後腦傳來一陣破空聲,還來不及回頭看,腦袋嗡嗡作響,眼睛一翻白就向後倒暈了過去。
“!!!”
周圍的人眼睛都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