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爾宛如進入無人之地,在其他犯人詫異的眼神中,沒過多久就找到了被單獨關押在一間牢房裡的吉田松陽。
相對于其他牢房的擠擠挨挨,吵吵鬧鬧。吉田松陽被關押的牢房四周都是空的,隻有他所在的這一間關了他一個人。
伏黑甚爾毫不客氣的踹了鐵門一腳,這一腳,讓結實的打在地基裡鐵欄杆晃動不止,也讓一直背對着牢門的吉田松陽看了過來。吉田松陽被這蓦然出現的踹門聲驚到,轉過身看到的卻是本不應該在地球上的伏黑甚爾。
吉田松陽确信自己的眼神沒有問題,他的臉上帶着幾分驚訝,喊出了伏黑甚爾的名字:“甚爾?”
“嗯,是我。”伏黑甚爾靠在籠門上,丈量着這間狹小的監牢,漫不經心的應道。
吉田松陽勾起一絲嘴角,笑意卻不達眼底,淡笑着問他:“你怎麼在這裡?”不是應該在宇宙嗎?
這間牢房的鐵欄杆在伏黑甚爾的手下,宛如面團一般,隻是輕微的用力就彎曲成波浪的形狀,他松開手說:“比起關心我,還是先說說你的事吧。”
吉田松陽輕微的搖了兩下頭:“沒有什麼好說的。”随後話鋒一轉,“不過你既然出現在這裡,是已經去過私塾了吧?”
伏黑甚爾:“所以才知道你在這裡。”
吉田松陽:“銀時他們還好嗎?”
伏黑甚爾:“其他人不知道,不過銀時看起來可是已經好幾天沒好好吃飯了。”
吉田松陽聽到他說其他人不知道的時候,大緻能猜出私塾現在的情況:“麻煩你了。”
伏黑甚爾将被自己掰彎的欄杆又抻直:“沒什麼好麻煩的,我也顧不上他們,有餘力的情況下我會幫你的。”
“嗯,這就足夠了,我相信他們。”吉田松陽回憶着自己的弟子們的臉龐,最後笑着說。
“那我走了。”伏黑甚爾轉身就要離去。
吉田松陽看着被他玩弄過的欄杆處,好奇的問他:“其他的都不問問嗎?”
伏黑甚爾腳步停下,他回頭看向身上撒着一絲落日餘晖的吉田松陽,就像他的命運,很快就将沉寂到黑暗裡:“沒什麼要問的吧,畢竟你我都不是什麼蠢人。”
“也是呢。”吉田松陽笑着應道,“事情的發展總是需要一些人來推動的。”
“希望下次還能見到活着的你。”伏黑甚爾收回看向身後的視線,邁步離開。
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後,吉田松陽輕聲說出了兩個字。
“再見。”
伏黑甚爾很快就回到了私塾,此時已經深夜。他輕巧的翻過私塾的大門,進入到院中,繞到教室後面,一眼就看到了被遮擋嚴實的窗戶洩露出來的燈光。
他走上前,毫不客氣的直接拉開門,環視一圈,看到了縮在角落裡,睜着眼睛神遊天外的坂田銀時,他走到坂田銀時的身前:“你老師沒救了,你也快點走吧。”
他沒有一絲遮掩,毫不猶豫的說出了這樣的話。
坂田銀時睜開的眼睛瞬間睜大,他不敢相信的看着伏黑甚爾:“你見過松陽老師了?”
伏黑甚爾坐到被燭台切放過來的坐墊上,然後又接過了被大和守安定遞過來的水杯:“嗯。”
“你這麼強,都救不了松陽老師嗎?”坂田銀時無法接受。
伏黑甚爾喝下今天的第一口水:“松陽的實力不比我差。”
“那,那為什麼……”為什麼松陽老師甘願被抓走。坂田銀時想不明白。
伏黑甚爾摸了下他的頭,給了個不知道算不算是安慰的安慰:“大人的世界就是這樣複雜的。”
“私塾已經不算安全了,如果可以的話,盡快離開吧。”伏黑甚爾想到那個被他打暈的負責監視的人,對坂田銀時提醒道。
坂田銀時應了一聲:“嗯。”
他們結束對話後,燭台切光忠端過來一大碗拉面放到了伏黑甚爾的面前:“主公,請用。”
“謝謝。”伏黑甚爾捧着碗,三兩下就将一大碗的面全部吞入腹中。
坂田銀時縮回到自己的小角落,呆呆地看着明滅的燭火,想着接下來該怎麼辦。首先他是不會放棄這間私塾的,他會替不在的松陽老師守護好這裡的。
所有人洗漱完畢後,燭台切光忠吹滅了房間裡的燭光。被坂田銀時挂在窗戶上遮掩燭光的幕布,不知為何突然墜地,大和守安定打算挂回去,被燭台切光忠制止。
“不用點蠟燭的話,幕布掉下來也沒關系的。”
大和守看了眼被月光穿透的窗紙,點了點頭,不再動作,躺到被子裡。
沒有了燭火可以盯着的坂田銀時,将自己的視線投向因為窗紙的原因,有些崎岖看起來不那麼圓的月亮上。
下次月圓的時候,可以見到所有人嗎?
這個疑問坂田銀時沒有得到回答。
臨近清晨,天色尚未光明。伏黑甚爾一直随身攜帶着的手機發出了前所未見的尖銳警報聲。不久後,燭台切光忠和大和守安定身上的通訊器也接連發出預警聲。
警報聲吵醒了所有人,在坂田銀時還沒有完全清醒的狀态下,伏黑甚爾帶着換上出陣服的兩人準備出發。
坂田銀時揉着眼睛跟在他們身後,燭台切光忠和大和守安定穿着他沒有見過的一套衣服,還來不及好奇一下他們從哪裡拿出來的衣服,就被大和守安定拉住,叮囑了最後一句話。
“現在這裡已經不安全了,盡快離開吧,銀時。”大和守說完,重重的揉了下他的頭,跟在伏黑甚爾的身後快速地離開。
昨天提前一步回到森林的三刃的通訊器,現在也吵鬧個不停。正當他們猶豫着要不要等主公回來一并出發的時候,伏黑甚爾發了新的訊息過來,信息的内容很簡短,就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