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陎漓沒将話說全,莫潼還是能明白陎漓的疑問在哪,他說“我們有個地方叫家園,每個外勤人員都有一次打開門回到家園的機會,隻有遇到危及生命的危險,亦或者是要送某人進入家園的時候就可以臨時打開大門離開異世界。”
陎漓問“那你之前為什麼不離開。”
莫潼目光黯然“跟我同來的三個同伴都死在裡世界了。”
陎漓看到了壓抑在莫潼眼底的那一抹濃重到讓人窒息的痛苦,他沒有安慰什麼,面對這種事,不管說什麼都是徒勞,他對莫潼說“那就送她出去吧”
莫潼說“開門的時候不能有人打擾,也不能被這個世界的普通人類看到。”
陎漓點頭,說“我去帶她過來。”
陎漓離開地道,回到輸液室。
輸液室裡的氣氛有些緊張,有人将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槍對準了醫生的太陽穴。
醫生就像什麼都沒看到一樣,拿着一隻羽毛筆白色的紙張上迅速書寫着什麼。
拿槍的人顫抖着聲音說“我也不想的,但你實在是太讓我們失望了,你不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
醫生沒擡頭,手中的筆也沒停,他用一種平淡的讓人莫名心慌的聲音說“拿槍的人,最忌手抖。”
有人帶着哭腔喊了一聲“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将我們困在這裡有什麼目的?”
門口突然傳來一聲悶響,舉槍人手一抖,按下了扳機,伴随着兩聲重疊的槍響,醫生的太陽穴和舉槍人的眉心同時被子彈貫穿。
舉槍人瞪大眼睛,喉嚨裡發出遲滞的赫赫聲,身體仰面倒下。
人群發出一片驚恐的尖叫聲,齊齊看向闖入輸液室的年輕人。
年輕人是林宇,他渾身浴血,就連頭發都被不知道是人還是非人生物的血液浸滿了,血水滴滴答答的順着頭發滑落,流進他的眼睛裡,他随意的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睛,大跨步走到雖然已經被爆頭,但卻依舊四平八穩坐在桌前寫字的醫生身邊,擔心的問“醫生,你沒事吧”
醫生說“有點疼,給我拿點止痛藥吧”
年輕人立即去藥箱翻找止疼藥。
陎漓看完這一幕莫名其妙的沖突,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走到醫生面前,對他說“我要送我姐離開”
醫生依舊沒擡頭,隻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陎漓進入手術室手術室,小心的将老姐抱起來,對三個青年說“謝謝”
三個青年搖頭說“是我們應該謝你才對,如果沒有你,我們也不可能活到現在”
陎漓點了下頭,算是回應,他抱着老姐進入地道,三個年輕人怕輸液室再發生沖突,主動守在了地道門口外。
陎漓将依舊處于昏迷中的老姐放在地上,問莫潼“什麼時候開始?”
莫潼将一枚刻着花紋的黑灰色卡片貼在牆壁上,而後圍繞着卡片在牆壁上畫下了一個複雜的符文。
這道符文似乎很耗費精力,莫潼的臉色迅速失去了血色。
符文最後一筆成型後,一道金色裂縫自卡片中心上下延伸而出,不多時便裂開了一道兩米高的縫隙。
莫潼将手伸進裂縫中,向着兩邊拉開,露出了裡面一條鋪滿了草坪和七彩小花的走廊。
一個梳着雙馬尾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從走廊盡頭跑過來,笑嘻嘻的跟莫潼打招呼“稀客呀,大調查員”
莫潼說“幫個忙,安排一個人去修養”
小女孩看向莫潼身後的陎漓,眨眨眼,神秘兮兮的問“你男朋友嗎?”
莫潼無奈的說“别胡鬧,是他姐姐。”
小女孩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說“是姐姐呀”
莫潼很想歎氣,但他忍住了,回頭對陎漓說“将她放進去吧,别接觸門,會被彈開的,這種門一次隻能進入一個人”
陎漓點頭表示明白了,他将老姐扶起來,攙扶着她走到門前。
小女孩站在門後,伸出手,已經做好了接人的準備。
陎漓拉住老姐的手,讓她的上半身先進入門裡,小女孩在門裡穩穩接住老姐,說“可以放手啦,大調查員的男朋友。”
陎漓松開手,小女孩将老姐拖進門裡,金色大門開始迅速合攏,小女孩将老姐輕輕放在草坪上,對着兩人揮手,笑眯眯的說“要好好相處呦!”
莫潼想要解釋一句他跟陎漓沒有那種關系,但不知道為什麼,直到金色大門徹底關上,他也沒能将那句話說出來,他突然有些尴尬,有點不知道該怎樣面對陎漓。
陎漓沒什麼反應,轉身走向地道出口。
莫潼跟上去,欲言又止。
陎漓問“你知道怎樣找到另一扇門?”
雖然是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莫潼不自覺的松了口氣,陎漓這種近乎冷漠的态度莫名緩解了他的尴尬。
“找到門需要先找到這個世界的污染核心,門大多數時候會出現在那裡。”
陎漓說“那我們就一起去找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