陎漓看了看正在接近他的火焰圈,說“這可不像不會對我造成傷害的樣子。”
老人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您忘記了一些事情,您在幼年時期就曾經憑借一己之力召喚出了不屬于這個世界的高等存在,我們經過多年觀察,終于确認了您的身份,您就是偉大的阿撒托斯投放在我們這個世界的神眷者!”
此時火焰已經快要燒到陎漓的衣服了,灼熱感撲面而來,這讓陎漓多少有點不舒服,若不是他擁有着遠超這個世界的力量,他就不隻是感到不舒服,而是變成一具外焦裡嫩的屍體了。
老人對陎漓的這種非常人的反應很是滿意,這證明了他的判斷沒有出錯,眼前這個人确實是他們需要的完美容器,但他的表情卻在下一刻驟然轉變,他舉起權杖,指向一步跨進火圈的陎漓,厲聲命令“攔住他!”
陎漓走進火焰之中,火焰在接觸到他的那一瞬立即遠離,在外人看來,陎漓周身就像是有着一層可以隔絕火焰的防護膜一般,讓火焰無法靠近他分毫。
老人再次下令“攔住他!不要讓他離開祭祀中心!”
十幾個黑袍人拎着刻有古怪花紋的彎刀沖上去,但卻停在了距離陎漓三米遠的地方不敢在往前走。
陎漓站在火焰中心,周身溢散一股恐怖的氣息,金黃色的火焰瞬間轉為藍白色,大廳的溫度迅速升高,
沖過來的十幾個黑袍人被驟然升高的溫度阻擋住腳步,他們看着站在火焰中的人,被黑袍籠罩下的臉上滿是驚恐。
在他們眼中,火焰中的人已經不能被稱為一個人了,祂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扭曲變形,逐漸變成了一團亦或者是用一堆來形容的古怪東西,他們無法用現有的人類語言來形容那東西的具體形态。
前所未有的強烈恐懼讓他們忍不住的想要逃離,但他們的思維像是被某種可怕的存在控制了,控制着他們向着火焰中的那個可怕的存在臣服
他們張開嘴,喊出了一句他們從未聽過的古怪詠唱,這讓他們更加驚恐,因為在那句詠唱唱出的下一刻,火焰中的存在就再次邁開了腳步,祂開始向着他們走來。
臣服的思想逐漸控制了他們的大腦,他們突然不在感到恐懼,取而代之的是他們自己都不懂的瘋狂崇拜,他們匍匐下來,臉用力的貼在地上,喉嚨中發出古怪像是歌謠像是詠歎的語言。
站在高台上的老人看到這一幕,眼中的情緒從震驚轉為狂喜,在陎漓走出火焰的那一刻,他突然跪匐在高台之上,喊出了與黑袍人同樣的語言。
在場其他沒有被命令的黑袍人還稍微存有一些理智,一部分人因巨大的恐懼而無法移動,隻能站在原地等待判決的降臨,剩下的那一部分理智尚存且并沒有徹底被密教洗腦的人在感受到威脅的那一刻轉身就跑,很快便消失在了大門外。
陎漓走向高台,老人感受到陎漓的接近,緩緩擡起頭,看向正在接近他的那位已經不能被稱之為人的存在,雙眸中充斥瘋狂的崇拜。
他聲音帶着顫抖,激動的心情讓他的臉色變得紅潤“神使沒有欺騙我,您果然是最完美的容器!”
陎漓站高台上,垂眸看着這個已經命不久矣的老人,問他“神使在哪裡?”
老人忍着想要狂笑的沖動,說“神使在聖山,他在等待着您的到來,但是”他的臉上露出一抹濃重的厭惡之情“但是您不要相信他!他就是個可惡的欺詐者,騙子,惡心的蟲子,那隻可惡的蟲子隻是想要利用您的力量回歸它的星球,您千萬不要上了那個卑鄙小人的當,他對您的敬仰摻雜着水分,您千萬要小心啊!”
陎漓捕捉到老人話語裡的重點,問他“它是外星生物?”
老人眼中的厭惡之情更加濃烈,他用力點頭,說“是的,他是個可惡的外來者,是個入侵者!”
陎漓“它是什麼種族?”
老人“它是一隻醜陋的蟲子,自稱是您的眷屬。”
陎漓想起了有一個種族确實全民信奉阿撒托斯,它們居住在夏蓋星,是一群擁有高等智慧的蟲子,隻不過夏蓋星在百年前就已經被格赫羅斯毀滅了,當時隻有很少一部分蟲族從那場災難中逃離出來,沒想到居然還有蟲子逃到這個人類星球來。
“聖山在哪裡?”陎漓問老人。
老人說出了一個國家名字,但也僅僅隻說出了一個名字而已,下一刻,他就雙眼暴突,砰的一聲倒在地上,陎漓立即轉身躍下高台,在他雙腳落地的那一瞬,高台之上的老人砰的一聲炸成了一團血沫。
瘋狂的詠唱依舊在持續,陎漓突然覺得有點吵,轉身面對那群狂熱的信徒,詠唱聲在此刻戛然而止,空氣瞬間安靜下來,信徒們放輕呼吸,用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們有種感覺,他們可能會在下一秒就被發怒的神靈殺死,可是他們的内心卻在此時無比的激動,能夠被自己崇拜的神靈殺死也是一種榮譽,但他們等了許久,神靈手中的‘刀’也沒有落下來。
有人忍不住悄悄擡起頭,卻發現他們信仰的神已經離開,這讓他突然有種失去了很重要的寶物的感覺,他突然想要嚎啕大哭一場來發洩失去寶物痛苦,可還沒等他嚎哭出聲,就有一群荷槍實彈的人沖了進來,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時就将他們一一控制,帶上了一輛刻滿了符文的大巴車。
陎漓剛走出大廳就被數十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要害。
有人拿着擴音器喊“不要動!放下武器!”
陎漓緩緩舉起雙手,說“我是受害者”
有人似乎認出了陎漓,喊了聲“他是受害者”
槍口立即從陎漓身上轉移,一個滿頭白發的軍官從人群中走出來,對陎漓打了聲招呼“你好呀,小朋友”
陎漓攤攤手,說“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