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瞬移離開了吧,他想。
這樣就對了,悟。
向前走。
别猶豫。
别念舊。
傍晚,東京咒術高專。
“就是這樣,下課,接下來的任務會提前通知大家,請大家做好準備。”
講台上,夜蛾正道一臉疲憊的宣布下課。
家入硝子這才把望向窗外的目光收回來,重新落到稀稀拉拉發出應和的人群裡。
因為五條悟跟夏油傑雙雙叛逃,硝子成了這一年級唯一的學生,為了提高效率學校安排她與高年級一起上課。
其實本來讓她跟着低年級的後輩們一起上課更合适,可惜她回來的不是時候,靠譜的後輩們早已經風流雲散,剩她一個孤家寡人除了懷念隻能懷念,甚至還要暗暗期待最好不要再見。
“硝子。”
一個身影籠罩住硝子的課桌,她擡起頭,吐出嘴裡含着的棒棒糖。
“夜蛾老師。”
“我知道他們離開讓你很難接受。”夜蛾頓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怎麼組織語言才能給少女更多的安慰。“我也沒有想到會這樣……悟跟傑……他們明明都是好孩子。”
“……”
看着夜蛾正道臉上真情實感的失落和難過,硝子後知後覺的心虛起來。
不好意思哦,夜蛾老師,其實能發展到這個局面是她在背後撺掇的來着。
硝子本能覺得要是被夜蛾正道發現了她這個内鬼,以後趴在操場土下座的可能少不了她一個,于是她立刻露出小白花一樣抑郁可憐的神色,用一種欲語還休的目光看着夜蛾正道,換來後者滿含關懷同情和安撫的眼神。
可見能跟兩個人渣混熟且關系融洽的家入硝子小姐,其實本質上也蠻有人渣天分的……
“放心,那兩個家夥你比我了解,一向隻有他們欺負别人的份,他們自己不會那麼容易出事。”夜蛾立即拍拍她的肩膀,“我現在隻希望他們能約束自己,别鬧出大麻煩……唉,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他最終還是忍不住重重歎了口氣。
“高層那邊……是怎麼說的?”硝子小聲問道。
夜蛾并沒有懷疑,一邊揉按太陽穴一邊随口回答,“總監會的大人們吵得很厲害,一半認為必須死刑,一半主張招安為上,大概還要再争吵一陣子。”
來看那兩個家夥還能猥瑣發育一陣子,不知道他們現在把盤星教搞到手了沒有。
她又旁敲側擊試探出一些消息,不過怕夜蛾懷疑,她也沒敢問的太深,很快就選擇告辭。
離開教室,走向她自己的醫務室,硝子的腳步不由得輕快了起來。
盡管這間小小的病房中凝聚了她十幾年社畜生涯全部的血淚記憶,算不上什麼令人懷念的地方,但畢竟這是一片獨屬于她自己的小天地,隻有在這裡,獨自背負着回憶的她才能感受到一點熟悉和安全感。
不過今天似乎有些不同。
硝子的腳步在即将踏入醫務室的時候頓了一下,目光不動聲色的掃視一圈。
醫務室裡的一切陳設都還保持着她離開時的樣子,一點被人動過的痕迹都沒有,但她就是覺得不對勁,第六感始終提醒着她有東西隐藏在她的感官之外。
她用手指夾出一把小刀,然後緊緊攥住,擡腳踏進醫務室。
“嘿!硝子!!”
幾乎同一時刻,龐大的人形黑影猛然從天花闆上倒吊着垂落下來,一瞬間跟她臉貼臉。
硝子的心髒也跟着猛地一提,腦子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術刀已經條件反射的紮了過去。
手術刀在距離他的眼睛隻有一毫米的地方被擋住,罪魁禍首竟然還一副怕怕的表情捂臉驚呼道。
“哇啊啊硝子好兇。”
“哈……混蛋……”硝子大口喘氣,平複着還在砰砰直跳的心髒。
要不是有反轉術式,她早晚得因為心腦血管疾病而死在這倆人渣手上,不被吓死也被氣死!!!
“你又來幹什麼?!”硝子沒好氣的說道,“既然走上了犯罪道路,就不要沒事就回母校轉悠了喂,辛勤的保安們會哭泣的。”
“哇,老子剛走才幾天啊這老土學校竟然都配上保安了。”五條悟誇張的揮手,“所以夜蛾以前推脫資金有限不肯給老子宿舍安空調、冰箱和冰激淩機一定是在騙老子的是吧!一定是的!!”
“你先下來!”硝子無語的抽抽嘴角。
“收到~”五條悟笑嘻嘻的作了個敬禮的手勢,身體閃爍了一下出現在解刨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