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隻能稍微感應到一點點情緒,可那樣的執着實在太沉重、太可怕了。
不用猜也能知道,那大概是對眼前的人非常重要的東西把。
“畢竟是少年人珍貴的青春歲月呀。”“五條悟”端着茶盞,難得用符合他禦三家家主身份的禮儀筆直坐着,臉上帶着淡淡微笑,“奪走年輕人的青春可是不可原諒的罪行。”
“即便沒有懷抱惡意,也隻好殺掉了呢~”
黑澤逢世端着茶盤的手抖了抖。
這并不是威脅,而更像是一種對她的“說明”。
赤裸裸告訴她紅線在哪裡——碰觸就會死。
短暫的停頓後她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重新将茶盤放回桌上,并沒有因這恐怖的死亡警告而對眼前的男人生出什麼惡感。
一方面“看取”并不是一種會讓人覺得舒服的能力——即便她自己也這樣認為。
另一方面……她其實能夠體會到這樣的心情。
愛是詛咒,相思是毒,過量的情感是比夜泉之水還要沉重的東西。
她的腦海中不經意回想起曾經看到的那句“好喜歡”。
明明隻是一閃而過的一個念頭,可能念頭的主人都轉眼便忘記了,卻亂了她的心湖,成了她再難忘懷的魔咒。
痛苦嗎?
痛苦。
但痛苦也是我的,我不許任何人染指。
這是同樣背負着“詛咒”的人才能有的覺悟。
“在你眼裡,傑是什麼樣子的?”
“五條悟”忽然開口打破沉默。
“夏油大人嗎?”黑澤逢世從回憶中抽離,臉上也重新露出笑容。
“他将我們從已定的命運中解救出來,重新給予我們作為人類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力。”
“神明不能給予我們的,是他給了我們。”
“所以我們聚攏在他身邊,願意傾盡餘生力量助他實現大義。”
“傑對弱者一向溫柔。”“五條悟”感慨般說道。
黑澤安靜的等待,但他卻沒再開口。
茶水一杯杯續上,直到和室大門再次打開。
“五條大人。”黑澤俯身。
“好啦好啦,都說别搞這些封建殘餘啦,隻有那些爛橘子才會喜歡每天看别人的後腦勺。”五條悟大咧咧擺手。
黑澤聞言頓時笑了,“抱歉,一時習慣。”
“也正常,不是每個人都像老子這麼有悟性。”五條悟一邊附和,目光已經落到還在安靜喝茶的“五條悟”身上。
“小逢世先去忙吧,我來跟這位好好‘聊聊’~”
黑澤有些猶豫。
雖然她不知道着看着好像雙胞胎的兩人之間到底什麼關系,但她起碼知道神社到底是怎麼塌的……
“夏油大人……”
“傑在辦手續,日上山的神社已經脫離外界許久了,想要恢複運營需要走很多手續。”
五條悟半推半拎把黑澤逢世推到門外。
“放心啦,肯定不會把這邊也拆掉。”
大門唰的一下合上,他才重新将視線集中到屋裡麻煩的家夥身上 ,語氣不由自主冷了下來。
“你又來幹什麼?”
“就這麼不想讓我見他?”“五條悟”似笑非笑。
“别逼老子動手!”
“你現在打不過我,這是事實。”
五條悟瞬間沉默。
他雖然自信自傲,但也不是盲目自大沒有自知之明,如果六眼正常他還能拼一把概率,可現實沒有如果,沒勝算就是勝算。
“安啦,我現在對你沒有惡意。”“五條悟”忽然瞬移到五條悟身前,仗着身高居高臨下,還伸手去掐他的臉,不過被無下限給輕松擋下了。
“五條悟”也不失望,就這麼隔着一層薄薄的空氣捏啊捏。
“真的一模一樣诶~還真是奇妙的經曆,有一種自己在掐自己的感覺~”
他照着自己的脾氣在對方忍不住一發“茈”轟在他臉上之前收回手,笑嘻嘻的道。
“要不要做個交易?”
“你想要什麼?”
五條悟的注意力果然被他轉開。
年輕的,腦子裡隻有戰鬥、變強和夏油傑的他可真好猜。
“告訴我是什麼改變了傑,我就告訴你我們為什麼走到了那一步,如何?”
五條悟沉默了,可他知道,這個人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