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就當做誇獎了。”
另一邊,被盯上的兩個人并沒有察覺到即将到來的風雨。
準确的說,他們已經沒時間考慮未來怎麼怎麼樣的事情了。
經營一家神社是件非常麻煩的事情,尤其是日上山的神社與外界已經隔絕多年,各種審查手續全都要重新辦理,欠缺的程序和需要填補的空白資料簡直讓人看一眼就開始發暈。
兩個剛剛走出校門(半路辍學)的半大孩子,一接手就直接跳到這種社畜噩夢級别的高難挑戰,就算特級咒術師也隻有抓瞎的份。
五條悟非常夠意思的陪夏油傑跑了三天,期間無聊到柭除三級咒靈十五隻,二級咒靈七隻,一級一隻,拆掉建築物四座,後面就被夏油傑恭恭敬敬放到裡甜食店暫時封印了。
總之雞飛狗跳半個多月,進度條隻走了三分之一,直到後來日上山的巫女們看不下去着手幫忙,事情才漸漸迎來轉機。
面對兩人驚訝又贊歎的眼神,黑澤逢世壓抑住内心的小雀躍,回以矜持微笑。
“畢竟我們看見了嘛。”
藏在人心底的欲望、不願意直面的陰私……每個人内心的最深處都藏着最真實的自己,可能就連這個人本身都不曾真正了解。
隻要她們願意,他們就是這世上最合心意的聽衆——誰會為難一個仿佛處處都能踩在自己心意上的知心大姐姐呢。
隻要她們願意,她們也是這世上最危險的引導者——你不覺得自己被引導了,隻會以為你所做的一切選擇都發自内心。
哪怕最難打交道的家夥也沒法招架得住這樣的組合拳,在夏油傑手裡被挑毛找刺左卡右卡的各種程序在她們手裡跑得飛快,甚至有不少工作人員直接被轉化成了這座無名神社的第一批信徒,還沒開張就先得到一大筆奉納,大大緩解了重建神社資金不足的問題。
“盡量少用這種能力,尤其不要對咒術師使用。”
感歎之餘夏油傑還是忍不住叮囑道。
黑澤逢世垂下眼睑,認真應下。
她們隻是想要報答,但她們當然知道風險所在,也不會辜負自己得之不易自由和這份珍貴的善意。
說着她又像想到了什麼一樣,“對了,近期有一位市政廳官員夫人介紹了密友來神社參拜,如果好好運作應該能更容易在官員中發展一些信衆,夏油大人要接見她嗎?”
“我?”
夏油傑有些猶豫,五條悟反倒一下子精神了起來,在他的挑唆夏油傑應了下來,然後真的開始硬着頭皮準備“傳教”了。
“很緊張麼?”
“因為很新奇啊。”五條悟興緻勃勃的扒拉着身上的衣服。
“老子應該帶上一本聖經嗎?”
“那是教士的裝束。”
“呃,水晶球?”
“女巫的。”
“神樂鈴!”
“你會跳禦神舞?”
“不會,不過咱們可以去綁架歌姬。”
“放過歌姬學姐吧,她一定又會罵你。”
夏油傑幫他把假發紮好,退開一步欣賞自己的勞動成果。
“待會……”
“放心,神子嘛,這個我是專業的。”五條悟一邊說着一邊完全收斂起笑容,表情瞬間變得無喜無悲。
當他不笑的時候,身上的非人感就會變得格外重,他的無下限在隔絕危險的同時似乎也将他與這茫茫紅塵芸芸衆生一并隔絕了,仿佛成了來自另一個維度的異物。
好在這種感覺隻持續了一瞬間,下一秒五條悟再次嘻嘻哈哈了起來。
“好久不這麼玩了感覺好奇怪,老子以前是怎麼保持一個表情一動不動的,感覺臉要僵了哈哈哈~~~”
他一邊揉着自己的臉一邊吐槽。
“老子果然很厲害~~~”
夏油傑心裡剛生出的微妙不舒服瞬間被驅散,面無表情的把某個開始折騰的家夥按回坐墊上,然後在他開始抗議前不知從哪“變”出來一盤蛋糕塞進他懷裡。
“一隻猴子而已,勉強自己做什麼。”
他沒注意自己不小心又脫口說出禁語,手一揚,兩隻小咒靈一邊一個把帷幕落了下來,正好将五條悟所在的地方與外面隔開。
“櫃子裡面有吃的,雲塌底下有遊戲機,想做什麼随便,有個影子顯示有人就可以了,弄出動靜也沒關系,我會随機應變。”
他想了想,終究還是沒忍住補充了一句,“這裡不是五條家,我又不需要一個‘神子’為我撐腰,也用不着像誰證明什麼,悟不用那麼多顧慮,做自己喜歡的事就行。”
帷幕後瞬間傳來另一個人笑嘻嘻的附和。
“老子錄下來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