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柱首,意味着頂梁柱之意。
隔天清早,隻有些微醺的袁集眉頭緊蹙,看着已經在居酒屋裡橫躺着的密門晃太和久地蒼生。
他們怎麼永遠都學不會克制!喝成這個樣子,算怎麼回事啊?
因皓哉主公突然去世,這段時間他們已經在主公宅邸逗留許久,四人負責巡邏之地不知是否有惡鬼作祟。本應昨日換代之後四人就各司其職,因着他的原因又耽誤了一天。
這一天,便有可能是無數人的性命!
袁集懊悔,昨天究竟怎麼就鬼迷心竅答應了這三個人?
“醒醒,醒醒!”袁集毫不客氣地踹了二人幾腳,但他們依舊睡的鼾死。
袁集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而相比起地上的兩人和非常克制的龍柱,槙壽郎是單純的酒量好,甚至是在場之人中喝的最兇的那一個。此時他結賬回來,看見同僚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共事幾年,彼此的性格也都摸的大差不差。
他撈起醉成一灘的久地蒼生:“袁集最後再和主公以及羽染大人告個别吧。順便,讓羽染大人配兩幅醒酒湯來,今日你走後,我們也要執行任務去了。”
沒有他法,袁集隻能點頭跟着架起說着胡話的密門晃太,四人共同回到了産屋敷宅邸。
清晨的紫藤花往下滲着露水,帶起一股涼爽的濕意。
“唔嗯,看來我家附近也種上一圈紫藤樹好了。”想起自家妻子喜歡花,槙壽郎的臉上泛起溫柔的笑意。
知道對方夫妻恩愛,但是杏壽郎都三歲了,槙壽郎猶像個毛頭小子看見喜歡的姑娘般羞澀,袁集就有些牙疼。
好在沒走幾步就到了。
耀哉正在用早膳。起初看見四人半背半抱的姿勢還以為被襲擊了,吓得他木屐都沒來得及穿,一陣風一樣跑到他們身邊。
“主公慢點,注意身體。”老遠就聞見了滿身酒氣的和希無奈的拎起鞋子追了上去。
産屋敷一族的人從小就要被溫養着,現在的耀哉還沒被詛咒侵蝕身體,但是也不能掉以輕心。
不過難得的,一向沉穩的主公露出了這般孩子樣的活力,和希暗自思索或許以後可以多帶主公出去走走。
耀哉跑到四人身邊才松了口氣。
他拍着自己的胸脯:“可吓死我了。你們這樣子吓了我一大跳!還好還好......不過晃太爺爺和蒼生叔叔喝的這麼厲害的嗎?”
“唔嗯。”槙壽郎一把将久地蒼生扔到了地上,“修行還不夠!要練就百斤不醉之軀才行啊!”
和希微微側目,他沒有錯過槙壽郎眼裡的那一絲狡黠。然後就看見槙壽郎不着痕迹的踢了戟柱兩下。
他們兩個......難不成有什麼過節?
也不太像啊,槙壽郎的風評向來沒有負面的,大家對他的評價都是熱情助人,心胸寬廣,可見他一般行事有多光明磊落。
可能隻是覺得喝的不省人事有些丢人吧......和希沒有多想。
耀哉喚人來收拾出兩間和室讓水柱和戟柱睡下然後問道:“兩位要在我這裡用過早膳嗎?”
袁集搖了搖頭。剛從居酒屋出來的他還不餓,而且,他歸鄉的心思,也變得急迫起來。
“主公,羽染大人。我是來道别的。”
“啊......”明明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真到這一刻還是避不可免的失落了起來。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
槙壽郎心裡也不好受,但是他沒有理由将憂國的袁集留下。他與他們一樣,都是心系百姓之人。
離别啊......羽染和希順了順耀哉的碎發,站出來打了圓場。
“龍柱大人,此去路程隻能走水路,而海面上風雲莫測。主公昨夜親手縫制了平安禦守一枚。願保大人平安順遂。”
耀哉瞪大了雙眼,他什麼時候......
一枚用鑲嵌着金邊的上好布料制成的禦守上繡着紫藤花的底紋,和“平安”二字。一眼便知道出自誰之手。
袁集沒有戳破和希的好意,鄭重的收下了禦守,踏上了獨自歸鄉之路。
羽染和希與煉獄槙壽郎二人站在耀哉身後,三人一起躬身:“祝君武運昌隆——”
從此,便是山高海闊各别一方。
*
久地蒼生是被苦醒的。他一睜眼就迫不及待幹嘔起來,但是嗓子眼的苦味反而愈發清晰。和他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密門晃太捧着一碗熱乎乎的醒酒湯正在一旁慢悠悠的喝着。
煉獄槙壽郎則是單純的陪護,但久地蒼生看着他異常燦爛的笑容,心裡發憷。
密門晃太喝完了手中的醒酒湯,千紀涼子塞給他兩顆糖。小姑娘笑起來甜甜的:“晃太爺爺醒酒湯有點苦哦。”
“哈哈哈還好還好。”
“我也要!”久地蒼生剛伸出手,涼子已經跑了出去。醫療室還有一大堆活等着幹呢。
其實二人本來是要被搬去和室的,但是那邊沒有做醒酒湯的材料,槙壽郎與和希一合計,直接帶二人來了不遠的醫療室。
槙壽郎還故意叮囑和希久地蒼生那份醒酒湯能做多苦就做多苦。
羽染和希表情微妙,果然兩個人還是有過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