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肯定的!”杏壽郎信誓旦旦的舉起了小拳頭。
被子又歪掉了一半。
耀哉有些累了,因為杏壽郎實在是太好動了。他把杏壽郎這回幹脆抱在了懷裡:“不過這次的故事主人公是和希,你還要糾結和希與你父親誰厲害嗎?”
“咦?那......”杏壽郎有點為難,他又想堅定父親才是最強的立場,又想聽和希哥哥的故事。他扭動着身子,嘟囔了一句“耀哉哥哥好狡猾哦”。
耀哉困頓地沒聽清,誤以為他答應了,于是接着講了下去。
“這一次的出行,是我第一次見到鬼......壞人。”怕吓到小家夥,耀哉換了個說辭:“和希他與強大的壞人交戰,最終解救出了一個村子的人。”
“哇!是怎麼做到的啊!”聽着就很厲害的樣子!
杏壽郎這會也顧不得先前的别扭,催促耀哉快講下去。
“和希他......”雖然沒有親自目睹和希和霧鬼的戰鬥,但事後也從和希和那名甲級隊員的口中聽到了不少,耀哉稍加改編,講給了杏壽郎聽。
和希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日後了。
他捂着頭暈乎乎地坐了起來,就看見半個小小的身體趴在了被子上。
嗯......杏壽郎?他怎麼會在這裡?
還有,自己這是怎麼了?
嘶......他揉着額角,太陽穴傳來的鼓動讓他的腦子一陣陣眩暈。
“和希哥哥你醒了!”感受到了動靜,杏壽郎揉着眼睛醒了過來。和希剛想問些什麼,杏壽郎就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大喊着:“和希哥哥醒了,和希哥哥醒了!”
還真是像他父親......和希隻來得及感慨這麼一句,右眼再次灼熱起來。
他咬着牙忽略了眼窩處的脹痛,用瞳術細細内視了一番自己的身體。
這算不算是一種變向的由奢入儉難的體現?
和希閉上眼睛。短時間内他不能再運用瞳術了。
這次自己會暈倒,可以說是一種必然。他太久沒有如此大規模的使用自己的瞳術了,再加上平日裡缺少攝入對于他來講是必要養分的血液,結果還在與下弦仨一戰中被濃重的血腥刺激到......
他能把耀哉平安送到煉獄家都是萬幸了!
和希狠狠錘了自己一下。他萬分後怕,要是真的在路上發生了什麼事......想都不敢想!
看來是最近安逸太久,連危機感都丢失了。
這麼下去可不行......
和希掀開了被子,活動着自己略微僵硬的身體,大腦高速運轉起來準備給自己制定一套複健計劃。
這時,門外響起“哒哒哒”的聲音。和希沒有躲閃,果不其然,被耀哉撞了個滿懷。
“你沒事......嗚,真是太好了......”
和希蹲下身子反抱住耀哉:“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耀哉嗚咽着死死地抱住和希,嗅着和希身上獨有的味道。
他醒了,不再是自己的幻想,和希是真的醒了!他和自己說話了,不再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隻能躺在那裡的和希了!他好怕,他真的好怕,好怕和希會變成父親那樣,一睡不醒啊!
耀哉把臉埋進和希的頸窩,滾燙的淚水順着臉龐落到和希微涼的皮膚上,燙的和希一個戰栗。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他順着耀哉的後背,“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我發誓好嗎?”
耀哉隻管哭,壓根不管和希說了什麼。他越哭越兇,也顧不得其他人的目光,隻想把心中緊張害怕恐懼等等的情緒全部發洩出來。
和希隻好緊緊抱住耀哉。
這個時候,任何言語都是蒼白無力的,唯獨自己還在這個事實能安撫耀哉的不安。
他貼上了耀哉的臉,無聲的安撫着他。
杏壽郎被母親攔在了門口。
“母親大人為什麼我們不進去啊。”
琉火搖搖頭并沒有多說什麼,杏壽郎隻好乖乖聽母親的話。
但沒過一會,他又不明白了:“母親大人,和希哥哥醒來不是好事嗎?耀哉哥哥為什麼會哭啊!”
琉火稍加思考,回答道:“哭,隻是一種宣洩情緒的方式,就像小時候杏壽郎摔倒了也會因為疼痛而哭是一樣的。”
“母親大人在說謊!”杏壽郎幾乎想都沒想就反駁她:“父親說了,想要成為男子漢,不能輕易地哭!所以我沒有哭過!”
“你啊!”琉火在杏壽郎腦門上輕輕彈了個腦瓜,哭笑不得:“不哭是堅強的證明,但哭泣并不是弱者的證明。所以,杏壽郎你要記住,在真正面對你關心的人的時候,哭泣并不是什麼丢臉的事。”
“可是,父親他說......”杏壽郎暈了。
這幾天大家都讓他記住這個記住那個,他到底要記住哪個呀!
琉火看着杏壽郎迷糊的樣子,不禁輕笑出聲,她又看向屋子裡相擁的兩個人。
這個世界,終會被溫柔所眷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