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趟短暫的旅途覺得收獲最大的人是誰?
那可能不是耀哉,也不是和希。恰恰相反,是友香夫人!
看着感情日漸升溫的準準未婚夫妻,她心裡别提多竊喜了。
就知道當初帶他們出來散心這招肯定有效!
不過讓她覺得可惜的是,天音不能同她們一起回家過年了。畢竟作為一名尚未出嫁的少女,過年怎麼能住在未來的婆家呢?友香隻好派了一名甲級隊員貼身保護天音。
辭别當日,琉火帶着杏壽郎出來送别衆人。
“路上要小心。”
和希不由得想起來時的驚心動魄,這次說什麼都隻能睡在紫藤花之屋了。
“會的。琉火夫人也請照顧好自己與杏壽郎。”
“自然。”琉火點頭,視線越過和希投向友香那邊:“友香的性格不是很穩重,路上還是要多麻煩你了。”
和希回過頭去,友香正拉着天音絮叨着什麼。天音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但耀哉明顯帶着無奈與尴尬。
他别開視線,就算不刻意去聽都大概猜得出來友香說的是什麼。
三人靜靜等待了一會兒。
友香總算是略帶誇張的放過了天音。
這期間,杏壽郎一直躲在母親身後不出來。
琉火無法,不得不把不情不願的杏壽郎從身後扒拉了出來:“不要鬧别扭了,乖,和哥哥姐姐們還有友香阿姨說再見。”
“......這麼快就要走了嗎?”
杏壽郎臉上寫滿了“拒絕”二字。
可不是,這一趟來煉獄宅就是為了讓耀哉與杏壽郎交朋友。耀哉又是處處照顧人的性子,杏壽郎想玩什麼,耀哉就陪他做什麼,有時候還要拉上和希。也就天音因為是女孩子且好靜,沒有陪着他們瞎鬧了。
耀哉也有些戀戀不舍。
友香偷笑:“杏壽郎要聽母親的話。我們很快就能見面的。”
不過她暫時沒有告訴孩子們昨晚大人之間的決定,以免像這次一樣空歡喜一場。
杏壽郎嘴噘的老高。
哼,大人們總是喜歡用這個說法哄他!每次母親都說和希哥哥很快就來,可每次都要等很久很久。
這次肯定也是哄他的!
他賭氣的不去理即将要離開的這一行人。
但架不住母親生氣了。
“杏壽郎!”這次是真的在呵斥他了,琉火下了重手在杏壽郎後背拍了一下。
小孩子對于疼痛的敏感絕對比大人強了好幾倍,而且更多的時候,他們感覺到的先是委屈而後才是疼痛。
霎時間眼淚就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哎喲,你幹嘛啊。”友香心疼地抱住杏壽郎:“孩子還小,你不要這麼兇嘛。”
她掏出手帕,想要拭去杏壽郎的眼淚。
結果杏壽郎頭一歪,躲了過去。還使勁吸了吸鼻子把眼淚硬是憋了回去。
友香隐約聽見杏壽郎顫抖的聲線:“不能哭,男子漢不能哭。”
她不大确定自己是不是聽的真切,一擡頭,就發現和希頭偏向一旁,肩膀聳動着。
在憋笑沒跑了。
杏壽郎退出友香的懷抱。
大抵還是知道母親為什麼生氣了的。即使萬般不樂意,他還是抽噎着說出了“再見”。
馬車載着幾人愈行愈遠,隻留下轱辘轉軸的聲音,與傾軋在雪地上拖出的兩條長長印痕。
兩日後。
這場說走就走的旅程畫上了句号。
“我回來啦。”和希回到醫療室,剛把外套挂在衣架上,千紀涼子就風風火火地拍開門闖了進來:“和希大人您回來了!”
這小丫頭,平常沒覺得,這離開了一段時日,倒是還蠻想她的。
和希神秘兮兮地把雙手藏到背後:“想不想我呀?”
“當然想!”千紀涼子頭點的幅度很大,和希生怕她腦供血不足,于是也不逗她了:“看!這是什麼!”
他像變魔術一樣伸出了手,手中放着一個圓形的小盒子。
這個盒子有千紀涼子兩個巴掌合起來那麼大,是好看的櫻粉色,盒子上面還用印了櫻花紋路的絲帶系了一個蝴蝶結,襯上涼子十歲出頭的年紀剛剛好。
千紀涼子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
“是禮物哦。”和希示意她解開絲帶:“這段時間辛苦涼子替我照看這裡了。”
“不辛苦!”她依言打開了盒子。
裡面放着一塊半月型的鏡子和梳子,二者合在一起恰好是一個圓。
“哇!”涼子雙眼亮晶晶的,她喜歡極了這個禮物。涼子把精緻的妝鏡盒放在心口:“謝謝和希大人,我會好好保存它的!”
“不對哦。”和希搖了搖頭,拿出鏡子照着千紀涼子的臉:“涼子你啊,是個多好看的小姑娘啊,如果隻是為了保存而把它封存起來,鏡子可是會哭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