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君澤很少沖撞長輩,或者說,不屑與人争辯。
但有時不得不費些口舌,讓人知道自己的态度。
比如現在。
為了減少對千華的刺激,探病的人都經過篩選。陳赫庭的父母是他信任的人,所以讓他們多帶了幾個人進去,沒想到其中有這麼個極品。
千華受到重創,她不僅不關心,反而落井下石,趙君澤不把她扔出去已是給她面子。
“君澤,我很抱歉……”陳赫庭的母親想打圓場,被趙君澤打斷了。
“他現在不适合見你們,等陳赫庭回來你們再來看他吧。”趙君澤用最委婉的語氣說道。
陳赫庭的父親對自己妹妹說:“你先出去,我和他談談。”
陳長婉一臉委屈,被她丈夫沈安明半推着送了出去。病房門關上,秦渠蓉和秦穆蘭退到牆角,陳馳景和陳念辛與趙君澤對峙。
陳馳景開門見山:“聽說你哥哥标記了他,然後他遭遇襲擊,我想知道這其中是不是有聯系。”
意思就是:我兒媳變成這樣是不是你哥哥害的?
“不是。”趙君澤肯定地回答。
“可我聽說他出了車禍,出事時間正好在千華遇襲之前,肇事貨車的主人現在還沒找到。”
“你哥哥和他妹妹訂婚不久就發生這種事,我們不得不起疑——究竟是你們家的緣故,還是他們本身就有敵人。”陳念辛說道。
趙君澤沉默不語。
“如果是你們家的事,希望你給我個說法。我兒媳不明不白被人埋伏,下一個遭殃的可能就是我們,總得有所防範。要是共同的敵人,能幫上忙的出份力,不能幫忙的留份心,總歸沒壞處。”陳馳景目光銳利,像要看穿趙君澤,“至于退婚,想都别想!千華是我選的兒媳,将來要成為赫庭的左膀右臂。我不允許有人染指。”
“但你們家好像不歡迎他。”趙君澤一針見血。
陳馳景的臉色沉了下去。陳念辛說道:“家裡的事會有人做主。以後赫庭繼承家業,和千華搬出去住,沒人敢使臉色。關鍵看赫庭自己。”
趙君澤不予置評:“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現在病人需要休息,恕不遠送。”
“你……”陳馳景氣上心頭,看向他背後,“千華……”
回應他的是黑洞洞的槍口。
千華眼裡沒有情緒,持槍的手穩如磐石:“出去。”
陳馳景和陳念辛都噤了聲。
秦渠蓉瞪大雙眼,似乎為兒媳的強硬無禮感到震驚。秦穆蘭則面露不滿,認為千華目無尊長、素質低下。但她們什麼都沒說,在alpha的示意下出了門。
病房裡隻剩千華和趙君澤。
“你也出去。”
趙君澤擡頭,對上千華冷若冰霜的眸子。
這幾天,趙君澤送水送飯,放完東西都收到這句話。
明明已經恢複神智、不再應激,為什麼還這麼抗拒?
是不想再隐藏厭A的本色了?
趙君澤不打算再慣着他。
“你吃完飯我就走。”他站在床邊,看了眼絲毫未動的餐盒,“你三天沒吃飯了。”
“是不合口味嗎?還是擔心有毒?”趙君澤在椅子上坐下,一副将要長談的架勢。
千華垂下眼眸,嘴唇緊閉。
因為想吐。
為了獲得戰鬥力,他注射了趙君臨給他的強化劑,短暫地成為alpha,不然以omega的身體承受不了高強度的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