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川頓了一下，見千華沒反應，繼續說下去：“你的信息素能修複受損的腺體，把強化劑的負面影響降到最低。在戰場上，每提升一個等級，傷亡率降低50%。如果所有alpha戰士都能以A級以上的狀态參戰，犧牲人數将大大減少。”

“而研究院的模拟結果顯示，如果強化劑和恢複劑混合使用，極有可能提升alpha的等級。臨床試驗已取得初步成效。一名C級alpha在實驗6個月後成為B級alpha，但由于恢複劑效力有限，沒有進一步嘗試。如果你願意協助，我們起碼能将B級提升至A級，甚至S級。而在B國、F國、L國，已經有成功的案例，他們正考慮大規模複刻。”

“你想想，如果他們成功，一群高等級alpha對上我們現有的軍隊，那将是壓倒性的優勢。”

“我們想了很多辦法。在不違背《omega權益保障與特權行使法》的前提下制定了實驗方案，隻需要每月從你腺體裡提取一點信息素——用量都經過科學驗證——你就能享受少校級别的待遇。如果實驗取得成功，你還會成為上校，甚至少将、中将，在軍隊擁有一席之地。”

“你怎麼保證我的安全？”千華與他對視。

徐安川眼裡閃過贊許：“我們會為你提供最嚴格的保護，但要限制你的活動範圍——當然，不會小于一個大學校園。”

“我考慮考慮。”千華收回目光，雙手握住槍柄。

徐安川看出他并不想去：“我會在首都待三天，參加明後兩天的軍委選舉。尹睦卸任後，鐘槐平成了中部軍區的接班人——他是許家的女婿，媳婦叫許雲衫，一名S級omega。”

千華的手指顫了顫。

“我對外的行程是明天上午到達，後天晚上返回。如果你還沒考慮好，我會留下一名助手，直到獲得明确答複。千華，我很希望你能來，看看那些保家衛國浴血奮戰的士兵，也許能改變你對alpha的刻闆印象。你所看到的歲月靜好，是他們冒着生命危險換來的。他們在和你差不多的年紀，選擇直面世界的黑暗，守護一方光明，你難道不想為他們做點什麼？”

徐安川望向窗外：“我一直想廢除omega權益保護法，因為它讓omega變得懶惰傲慢。生命是平等的，弱者不該擁有特權，犯錯就要受到懲罰，也不該無償侵占他人的勞動成果。”

“一個對社會沒有貢獻的人，或者說對他人沒有價值的人，會逐漸喪失他人的尊重。資源是有限的，如果你享有了資源卻不做貢獻，就有人因資源的缺失而痛苦。”

千華低着頭，雙唇緊閉。

“對于omega，我認為他們的貢獻很有限。他們既沒有更短的生育周期，也沒有更大的概率誕下優質後代，唯一的好處是恢複得快，不耽誤取悅alpha。他們靠alpha和beta賦予和保障權利，靠攀附獲得社會地位——整體而言，我認為他們不配。”徐安川站了起來，準備告辭。

“一項政策不可能隻惠及一個群體。”

徐安川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千華與他對視，态度不卑不亢：“omega保護法保護的不僅是omega，還有alpha和beta。”

“保護法實施後，omega受傷害的案件顯著減少，alpha的犯罪率連續十年下降，醫院的alpha救治率和beta救治率從不足80%提升到99%，雇傭不起alpha和beta的商鋪通過雇傭廉價的omega度過危機……這是alpha和beta獲得的好處。”

徐安川微微眯眼。

千華毫不畏懼：“omega也有伴侶，alpha、beta也有孩子。因為這項法律，父母可以放心讓孩子出門，伴侶可以放心追求事業。它守護的不隻是omega，而是一個個家庭。”

“你說omega沒貢獻，那他們的家人有嗎？alpha有沒有資格保護伴侶？beta有沒有資格保護兒女？軍隊裡的戰士有沒有資格保護親人？——他們遠在邊疆，這項法律是他們親人的盾牌，可你卻要摧毀它。”

徐安川神色冷峻，雙手插在兜裡，強勢的威壓将千華籠罩。

千華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擡頭：“你說的貢獻，或許是産品、服務、技術……但在我看來，好好活着就是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