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華不認識陸珏，但他和自己同一陣線，拒絕會顯得不友善，于是伸手接過：“謝謝。”

“客氣什麼？我還得謝你呢，給了我這麼出色的戰友。”陸珏單手撐頭，笑眯眯地注視千華。

趙君臨擋住他的視線：“來的是法務還是公關？”

“誰都可以，我自己上都行。”陸珏滿不在乎，掃了眼旁聽席，“這麼多人，面子可真大。”

“證據拿齊了？”

“那你幫我看看還缺什麼。”陸珏把文件推給趙君臨，千華好奇地看過來。

趙君臨把文件挪到兩人中間，翻開第一頁。

趙君澤和裴瀚宇離得較遠，又不好随意起身走動，隻能眼睜睜地看那兩人親密地湊在一起。

趙君臨可以一目十行，此時卻看得很慢，十幾秒才翻一頁。趙君澤注意到他用的是左手，右手始終與千華相握。

“100%契合度”又浮現在趙君澤的腦海，他不禁思考千華和趙君臨牽手時會不會有特别的感受，“高層次的精神共鳴”究竟指什麼……以及如果自己介入，千華會傾向誰。

他看向千華的手——五指修長潔白，指甲剪得很整齊，并且由于信息素的存在，怎麼幹活都不會長繭，皮膚水潤光滑。他以前從不在意這些，此刻卻覺得千華的手過于漂亮，如果放在某個敏感的地方……

趙君澤猛然回神，意識到自己起了邪念，當即闆起臉看向别處。

千華無知無覺，專心浏覽材料。

陸珏準備的證據主要是證詞、照片和醫學報告。這些證詞大都來自omega，說的是自己被采集信息素，或者被下藥強/奸。照片大多是腺體和私/處，有很明顯的傷痕。醫學報告看不出異常，似乎這些omega在被侵害後自行恢複了，最嚴重的結論也隻是“營養不良，免疫力低下”。

而且“強/奸omega”隻有alpha或beta做得出，許雲衫一個女性omega和這有什麼關系？

難道許雲衫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千華滿腹疑惑，但現在不是發問的好時機，于是安靜地看下去。

看到最後一個證人，千華瞪大了雙眼。

這名證人名叫陸璘，聲稱自己被許雲衫下藥，與鐘槐平有了一個孩子，然後被許雲衫強制堕胎，導緻終身不孕不育，現在隻能靠提取素度過發情期。

他的醫學報告是最精細的，很多專業詞彙千華都沒聽過，得出的結論基本與證詞一緻，隻不過無法确認孩子生父，後面也沒有佐證的材料。

趙君臨把文件整理好推回去：“缺些關聯性的證據。你沒查劉揩義？”

趙君澤看過來。

“查了。證據在律師那裡，我也不知道……”陸珏靠着椅背，望向大門，“他到底靠不靠譜。”

趙君臨拍拍他的肩：“放輕松。”

“要是拿到鐘槐平的口供就好了。”陸珏神色一變，露出兩顆虎牙，“知道我怎麼弄到這些證據嗎？”

千華搖頭：“怎麼弄到的？”

“一個個睡出來的。”

千華難掩驚訝。

“底層人能做到什麼程度，你們根本沒法想象。”陸珏的目光有一瞬間深邃，但很快恢複玩世不恭，“小白，你要是像我一樣，你哥絕對對你刮目相看。”

“别教壞我弟弟。”趙君臨正色道。

“你弟是成年人，哪這麼容易教壞？你說是不是？”陸珏朝千華一笑。